“你是觉着给得少了?”
王金枝连连摇头:“我们徐掌柜与我有恩,还请大公子以后别再这样说。以免我们掌柜的心生嫌隙。”
她不仅想多做几年活报答徐掌柜的恩情。她也是真的很爱惜这份活计。她可不想被徐掌柜扫地出门。
“那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徐恩礼轻笑一声,向着门外走去。
丢下一句“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后,便离开了她的小院。
“王管事?您没事吧王管事?”
听到声音的王金枝,转身向外面看去。只见管外院的杨婆子,急急忙忙冲进来。
林逃逃只看那婆子一眼,就眉头拧到了一块。
【这人一幅小人之相!只怕日后找阿娘麻烦呢!】
偷听到心声的王金枝,看了眼桌上的衣裳,跑去到房门口,将人拦在外头。
“有事吗?”
杨婆子探头探脑往屋里看,王金枝适时的用身体遮挡。
再加上林逃逃昂着头,挡在肩上。看了半晌的杨婆子,硬是啥也没看着。
忙赔着笑道:“大家伙担心你,我才过来看看的。”
“倒是谢谢你们的关心了。”王金枝似有意味应付道。
“哟,看样子,你们娘俩这饭都还没吃呢吧?”说着,杨婆子便跑过去,把地上的碗给端了过来。
“赶紧吃吧。你不饿,闺女也该饿了。手上要是有紧要的活,我先替你做着。你啊,安安心心先把孩子喂了。”
说着,就伸手来解背带。
捧着碗的王金枝,手不得空。想将人推开都做不到。
只能一个劲的说:“无事无事,我这也没啥紧要的活。”
可杨婆子就像铁了心似的,任由她说,手却没停。
看不下去的林逃逃,起手一个巴掌,就拍在杨婆子脸上。
收手的时候,还不忘弯指头,顺带抠了杨婆子的眼眶。
杨婆子疼得捂着眼睛哎呦呦的乱叫,林逃逃才慢慢吞吞收回手。
【总该是要让你知道知道,不该看的别乱看。不该有的心思,最好别有。】
听到心声的王金枝,不由的扬起嘴角。
转身慢慢放了手里的碗,这才敷衍的问:“杨婶子,没啥事吧?”
杨婆子恨得牙痒痒,却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只能一个劲道:“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样,可不像没事的。走走走,我扶你出去,叫人陪你去医馆。咱都是指着眼睛吃饭的,眼睛上的事可马虎不得。”
将人扶到前院,随便叫了个婆子过来,把杨婆子打发出去。
连忙回到自己小院,将衣裳拿去放好。
这件衣裳她是知道的。
说是徐大奶奶的娘家母亲,亲手一针一线绣给徐大奶奶的嫁妆。
后来徐大奶奶嫁进夫家不久,她那娘家母亲就突然暴毙了。
等徐大奶奶赶回娘家的时候,她娘家母亲已经下葬。
于是这件衣裳,便成了徐大奶奶唯一的念想。
每每思念母亲时,徐大奶奶才会舍得拿出来。
而当初徐大奶奶指名要仙鹤纹氅衣,也只是想找个能修复这件衣裳的绣娘。
可见其重要性。
她在绣坊这些日子,也明白了处处小心提防的道理。
别看绣坊不大,人也不多。
可这宅子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当天傍晚下工回家的时候,她还不忘把徐大奶奶那件衣裳带走。
相较绣坊,她觉着家里还妥当一些。
马车缓缓行驶。
林逃逃却犯起了难。
今儿在绣房呆了一日,除了陆大石,也没看到有别的人对阿娘有意图呀。
那阿娘夫妻宫异相,指的又是何人呢?
正想事呢,就听前面传来一声轻唤:“金枝。”
林逃逃和王金枝娘俩,同时抬头,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出奇的一致。
这次,王金枝没有再留什么脸面。
直言道:“陆大石,你是真的不想在锦绣坊做下去了是吗?”
陆大石拉着缰绳的手一紧。
比起个人的情感,还是能挣钱填饱肚子的活计更为重要。
马车在王家小院门前停下,他下车摆好了马凳。
这回,他只是掀起车帘,没再伸手去搀扶王金枝。
“王管事,对不住了。我、我不能没有这活。”
“只要好好做好分内的事,谁也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王金枝头也不回的进了门。
而马车前的陆大石,看着那扇缓缓关上的院门,他好不甘心啊!
除了在绣房的身份,他自认没有哪里配不上王金枝。
可她怎么就这么瞧不上他呢?
难道说……
陆大石的脑海里,浮现出徐大公子的样子。
不可能的!
徐大公子那样有钱有势的大家公子,怎么可能看上拖着四个娃的寡妇呢!
只可惜自己再不甘心,也不敢再过于亲近她了。
之后的日子里,陆大石倒是清静了。
王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