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后,纸人是从窗户缝隙飘进来的,就落在她的肩上。
随着小纸人把所见一一道出,林逃逃的瞳孔骤然紧缩。
就连肩上的纸人被一抹蓝色火焰吞噬,然后变成灰色粉末消散不见,她都没有发现。
她不敢相信,秦谓这些天离开十里镇,并不是去找什么做糕点的厨子。
而是请来了梧桐郡的镇守。并且直言,不久的将来,会有战事将至。还说,只要镇守征兵买马铸器驻守边关,必定立下大功。
纸人说,看样子那镇守是相信秦谓的。
拿了秦谓的金子,就立马把事安排上了。
想到这里,林逃逃猛的回神,掐指这么一算……
好家伙!本该在不久后的战事中覆灭的十里镇,命数居然变了!
所以说……她身体里的禁锢会脱落那么大一块,是因为秦谓的出手,改变了十里镇未来的命运。
而秦谓的命数又是她亲手改变的,所以……
林逃逃一团乱麻似的脑子,顿时就清明了。
她悟了!她找到解除禁锢最快的办法!
只要她亲手改变命数的人足够多,而这些人再改变某件事,影响更多的人,她身体的禁锢可谓是吹弹可破!
至于秦谓为什么会知晓战事一事,想来定是与那道知事咒有关。
等到林逃逃回过神时,脸都笑开花了。
这可是天道老儿抗衡的全新门道啊!
哈哈哈哈哈……
问题要害既然找到,林逃逃立马就做好详尽的安排。
而且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挺多。
按着原计划,她眼下要做的最要紧的事,就是帮老银杏渡劫。
虔诚之力,她需要更多的虔诚之力。
所以下午的时候,林逃逃什么也没做,尽忙着给上山许愿的人实现愿望去了。
从众多的愿望中,她挑了最简单,且有着足够影响力的。
是一妇人求解。
说是家中没钱时,一切太平。可一旦有钱,家里人不是闹病,就是出事。左中那钱花光了,也就太平了。
妇人哭诉,家中存不下钱,眼看儿媳妇将要生娃,却无钱可备。
就怕出生产时,再出点什么问题,没钱可使,想要保命都难。
这才求到山上来。
且许诺,若能得偿所愿,定要为‘山神老爷’建上一座小遮风挡雨的小观。
林逃逃看中的,就是这个道观。
所以当即将桂花树灵叫了来。
“叫她寻粟子九个,大枣九个,核桃九个。找十二月建的满日子,埋在宅子西北方即可化解。”
方法嘛,和上次一样,还是入梦。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它应得倒是干脆。
回到桂花树上的小树灵,靠着自己的树干,看着悠然躺在余晖中的狐狸,吸了吸鼻子后消失不见。
好好做事,主人就会高兴。
主人高兴,同住一个院的大妖就高兴。
大妖高兴,它就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当天晚上,事情就办妥了。桂花树灵一回来,就给她回了话。
林逃逃这才满意的沉沉睡去。
次日天不亮,她就被叫醒。
迷迷糊糊醒来,就见阿娘说:“今儿阿婆要陪阿公去医馆。你和秋收早上同我去绣坊,晚些我再送你们回家来。”
三哥兴奋得很,从床上跳起来,就自己穿衣收拾。
而后半夜才睡下的她,此刻是又困又乏。
好在阿娘宠她,见她犯困,收拾好她,就背到背上了。
去绣坊的路上,她也算是补了一觉。
林逃逃和林秋收在绣坊也就呆了一个多时辰的样子。
王金枝掐着点,把两个娃送回家去。
毕竟自己手上活多,不能随时随地看着两个孩子。
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娃,急急忙忙往家赶。
“秋收!”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林逃逃转头看去,原本还和林秋收有说有笑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
“秋收!你真的是秋收!许久不见,你、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你、不认得我了?是我啊!爹啊!”
没错,这满头枯草、面黄肌瘦、脏兮兮满身恶臭、还连腰都直不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渣爹林文海。
奇了怪了。
那妓子不折磨他了?还让他出门?
正想得出神,林文海就向她伸手过来。
“你……是小四!是逃逃对不?”林文海惊讶得差点没敢认。
这四丫头他见得少,百日宴时见过,倒是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谁曾想,她竟能长得如今这般标志模样啊!
就在林文海的手将要碰到她时,阿娘一把就将她和三哥,拉着退出三步开外。
“金、金枝?”林文海瞳孔震荡。
她……好美!
美得……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方才隔得老远,他就看见他们了。
因为没有认出她来,他便一直隔老远跟着。
若不是喊了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