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大虎你陷害我可以,但你别碰咏娘!”桐凳子近乎癫狂的大叫。
王大虎笑了。
“凳子,她待你是不是真心,你是真的眼瞎看不见?还是自己麻痹自己?”
桐凳子的手僵在空中。
王大虎继续道:“我若说,你被抓的消息只要放出去,咏娘就会带着你所有的银钱逃之夭夭,你可信?”
桐凳子神情一滞,瞳孔骤缩。
良久……
“不会的!不可能的!咏娘说过,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
“是吗?那就验证一下好了。”王大虎转身,把县太爷请去了一旁,两人一阵商议后,县太爷就先行离开了。
折返回来的王大虎,背靠牢房木桩静静的坐在地上。
他眸光飘忽,淡淡道:“所以我们那次遭到伏击,是因为你,我才能活下来的吧?”
桐凳子瞳孔一缩,咽了口唾沫。
王大虎好似嘲讽般的哼笑:“而你之所以留我一条命,就是为了给你做替死鬼对吧?”
桐凳子心头一颤,看着王大虎的眸子,浮着难以掩饰的惊恐。王大虎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这些都只有他自己自己!
此时的桐凳子心里慌得就像是心脏跑进了七八只兔子似的,跳得厉害。
手心和后背,更是不知不觉中湿了一片。
“即便如此,我也要与你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这样,我或许就回不来见我的家人了。”王大虎转头道:“所以我才劝你一句,如实交代了吧。砍头也好,流放也罢。这事,就到你这里结束掉吧!别让你娃因为这事抬不起头来。”
逃逃说过,咏娘并没有带走桐凳子的娃。
话音落下时,他听到了桐凳子倒抽气的声音。
也许,他到此刻才想起,自己不仅为人夫,更是为人父。
看到桐凳子脸上有了犹豫之色,王大虎继续道:“以前曾听你说,你很爱你媳妇。但你可曾想过,如果咏娘爱你如你爱她那般,怎会让你去做这种砍头的事?”
桐凳子瘫软在地,镣铐砸在牢笼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不!她爱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桐凳子两眼空洞的摇头。
这样的表情,王大虎并不是第一次见。
想当初在金枝的脸上,他就已经见过了。
王大虎无奈摇头,就这表情,他知道自己是说不动他,索性也不再开口。
因为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片刻的沉静后,一名衙役进来,打开牢笼把桐凳子从里面拉了出来。
桐凳子慌了,挣扎大吼:“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衙役说着,把人往外拉。
王大虎一声不吭的跟在后头。
出了地牢,他们往前堂走去。
前堂,就是县太爷断案的地方。
前堂又分前庭和后庭两个部分。二者中,仅仅间隔一堵墙。
前庭审案断案,后庭大多用于旁听,或是查验一些不便于人前查验的证据。
入了后庭,衙役停下。
就听一墙之隔的那边,传来一声惊堂木。
“若是与你无关,你为何会丢下家中老幼,裹挟这些银钱逃跑?”
王大虎心头一惊,正如逃逃心声所言,桐凳子被抓,咏娘就携着银钱逃了。
只不过,这次因他被逮了个正着。
“我、没有、我没有逃、我只是……”女人连声音都显得慌乱。可见,她定然没想到,自己当机立断的逃走,反而被抓了个正着。
思量间,就听旁边桐凳子喃喃自语道:“她、真的……”
这一刻,桐凳子心里的那丝坚持轰然倒塌。
哪怕明知这道坎若是过不去,等待自己的,只有身首异处。他都没有想过把她抖落出来。
他甚至想,就算自己死了。她也会信守诺言,让家中爹娘有依靠,将年幼的孩子抚养成人。
谁曾想,她竟然会摒弃誓言,裹挟银钱逃走!
“不!那不是咏娘!不是咏娘!”桐凳子两眼空洞的向前庭冲去。
王大虎连忙跟了上去。
当桐凳子站在小门下,看清跪在前庭上的女人时,身子一软瘫倒下去。
王大虎手快,将人扶了一下。
瘫软在地的桐凳子,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为什么?咏娘,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桐凳子哽咽道。
直到这时,跪在前庭上的咏娘,好像才看见桐凳子。
她眼里闪过些许慌乱后,眸光就沉了下去。
下一刻,她竟指着桐凳子哭道:“桐凳子,你为何要诬赖我?我为你生儿育女,赡养父母,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
桐凳子笑了:“生儿育女?你带着家里所有的钱逃走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他们也是你的儿女?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女?
你可曾想过,你走了,年幼的他们靠什么活下去?更别提我那年迈的爹娘,你把孩子丢给他们,你又让他们怎么活?”
“我……我、我没有,我……”咏娘甚至不敢直视桐凳子。
王大虎将人扶起,轻声道:“当初你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