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河笑笑安抚道:“瞧你说得!娃娃嘛,总会做一些咱们理解不了的事!你忘了,老大在逃逃这么小的时候,还总说自己肩上站着鹰,手里牵着马呢!你啊!就是太紧张逃逃了!”
“唉!也许是吧!每回一想到他们兄妹打小身边没有父亲,我这心里就特别的愧疚。”
“行了行了!以后啊,咱对他们再好些就是!”
王江河这么一说,田桂兰立马就点头附和。
如今老王家大开院门,云木依山的马车和匠人们进进出出,这左邻右舍的少不了看红了眼的。
这背地里的蛐蛐,更是少不了。
“你们听说了吗?他家大儿要娶媳妇了,这才兴师动众的翻新家屋子呢!”
一旁的婆子,满眼羡慕:“也不知道娶的谁家闺女?用得着搞这么大动静吗?”
“我可听说,是姜铁匠的闺女呢!那女娃子我见过几回,模样生得好不说,性子也是极好。可惜喔!要是早知道他家儿子们能这么出息,我当初就该同他家走得近些!兴许,还能把我闺女嫁去他们家享福呢!”
“你家闺女?哎呦呦,咋好意思同姜家丫头比的?人家那模样长得,那叫一个好看!性子还极好!你家大丫呢?五大三粗,除了吃就是睡!那大腿,比我胳膊还粗!那腰,两水桶都比不了!走起路来,地动山摇的!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也不知道咋好意思跟人比?”
“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闺女谁看了不说好生养?就我家门槛,都被那些媒婆子踩秃噜皮了!要不是我左挑右选的,我闺女早嫁出去了!”
“嚯!你就吹吧你!就你闺女那样的要真讨人喜欢,街上楼子里的姐儿们,还不得照着她的样长?我可没见哪个楼子里的姐儿,长成你家大丫那样色的!”
“……”
两婆子正较劲呢,就见一牛车停在了王家门前。
车上的婆子甩着手帕下来,脚一落地,脸上就笑开了花。
“恭喜王老爷,贺喜王老爷!”
正在前院里忙着的王江河,跛着脚出来。
身后,还跟着田桂兰。
“你是?”王江河打量着眼前的婆子。
已经和媒婆打过交道的王江河,一眼就看出,这婆子也是干媒婆的。
“哎呦!见过王老爷、王老夫人。老婆子姓吴,这认识的都称一声三婆。今儿登门,是受乔家委托保媒来了!”
从前院路过的林逃逃,探出个小脑袋来。
保媒?不就是说亲嘛!
只是这乔家……
这些日子她没少在镇上跑,这乔家她也是听说过的。
尤其是乔字商号,据说买卖做得不小。
可是家中又没有待婚配的女子,这乔家喊这位婆婆来保谁的媒?
正疑惑呢,阿婆就问出了她心中所想。
“这……吴三婆是不是走错门了?我们家也没有待婚配的女娃啊!”
吴三婆呵呵赔笑道:“王老夫人真会说笑!我做了一辈子的媒婆,何曾走过门户?今儿我来,就是来您家保媒的!这保的,自然是您家八姑娘的媒啊!”
“金枝?”
“娘?”
何止田桂兰吓了一跳,连林逃逃都吓了一激灵。
旁边看热闹的,更是顿时就沸腾起来。
“要知道,在十里镇里,无论是休弃还是和离,只要是从婆家回去娘家的,从来都是最受人看不起的。何况王金枝还拖着四个娃回的娘家。”
“谁说不是呢?听闻当初他们家在王家洼的时候,也没少因这事被村里人瞧不起。”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王金枝是红杏出墙,被林家赶出来的呢。”
“不然呢?孙女不要就罢了,谁家会连孙儿都一个不要的赶了出来啊?”
“别人都说,那林家没把她沉塘,是怕事情暴露,失了脸面。”
“……”
“闭上你的臭嘴!”田桂兰气红了眼,卷着袖子就冲了出去,一手一个,揪着当着她蛐蛐的婆子吼道:“明明是林文海那个王八羔子有错在先!我闺女好得很!才不是你们嘴里说的那样!”
两婆子吓坏了,连忙改口:“是是是。我、我们再也不听那些人瞎说了!”
“对对对!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北大巷子谁不知道王家老太婆,那叫一个凶。是那种真的敢冲上去和你拼命的凶。
王江河往前走了几步,没有上前阻止,反而更像是怕对方人多,伤了自家老太婆。
最后还是吴三婆上前来,将那两婆子从田桂兰手里拉开。
“老夫人别动怒!嘴长在他们身上,犯不着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金枝姑娘有多好,他们这些人,哪里看得见?”
吴三婆瞥了两婆子一眼,扯着嗓门道:“金枝姑娘如今可是各家夫人抢着要的儿媳妇呢!”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婆子们皆红了眼。
吴三婆笑呵呵的拉着田桂兰往回走。
“王老夫人!这乔家,可是十里镇出了名的商号!乔公子更是一表人才!这么好的姻亲和姑爷,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呢!”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就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