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像是水进了油锅一样,当场炸了锅。
“对啊!我记得当初陈阿妹逢人便讲她婆母病得手都抬不起来,连饭都是她一口一口喂下去的。”
“可不是!她还同我说过,她婆母起不了身,连屎尿都是她侍候的。我当时可佩服她了!那时候我还想,我待我亲娘怕都不过如此。”
“对对对。记得那时候我正打算给我儿说媳妇呢,给人媒婆说的条件,那都是照着陈阿妹去的。人媒婆子都说我异想天开,说那有钱人家的儿媳妇,都不一定能做到那个地步呢!”
“人在说陈来宝他娘呢!你咋还扯上你找儿媳妇的事上去了!我倒是觉着王田氏这话真是一点没错。若是里面有血指痕,便足以说明陈来宝的娘并非一心寻死!”
众人频频点头。
林逃逃也呆呆的昂着头,打量田桂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从面相上看出来的东西,阿婆只用毒辣的眼光也看了个清清楚楚。而且这有条不紊的思路,厉害!】
她转头看向陈阿妹,周围人的目光也聚集在了陈阿妹身上。
陈阿妹彻底慌了,那卡在嗓子眼里的心,若不是死命拿舌头根压着,就得跳出来了!
别慌!千万别慌!
看着眼前都倒向王田氏的众人,陈阿妹很快就平复好了心情。
当年那事,真相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别说这些看热闹的,就是陈来宝都不知道。
没错!相信自己!
两撇浓眉一挑,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老天爷唉!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儿,如今竟得这种报应啊!”
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只要她哭得越惨,他们就越是不会相信王田氏。
瞥见众人脸上有了迟疑,她知道机会来了。
“王田氏!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诬陷于我!你那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陈家!我不怕你胡说!”
【猫哭耗子假慈悲!】林逃逃耳朵生疼,小手手捂着耳朵在心里吐槽。
田桂兰连忙把宝贝孙女放地上,拍了拍小屁股,示意她先回家去。
看着小家伙捂着耳朵跑回了自家院里,她袖子一挽,打算好好大干一场。
不然,这北大巷子的,真当她老王家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是不是胡说,开坟看了不就知道?去啊!你不是问心无愧吗?”
“对对对!开坟!”
“没错!来宝叔,赶紧开坟啊!愣在那做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高呼起来。
吃瓜的气氛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回过神来的陈来宝,当即就说要回家拿锄头。
陈阿妹哪里想到,自己都哭成那样了,陈来宝居然会不相信她。
“来宝!你怎么相信个外人,不信我呢?这些年,我做得还不够好吗?娘在的时候,你做啥都喊累,家里家外,不都是我一个人去做的?
娘走了,你酗酒贪睡!我体贴你丧母之痛,从不说你一句重话。可你现在呢?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看不见我的一颗真心吗?
再说了,土先生不也说了,祖坟不可乱动。不然,是会惹祸上身的!”
田桂兰都看笑了:“这弯拐得!连土先生都扯出来了。把话扯那么远做什么?该不会是那坟里的东西,让你无地自容吧?”
土先生,其实就是风水先生,给死人开路,看阴宅的。
“你……”
陈阿妹气得浑身颤抖。
她也不知道坟里可能有啥!
可她知道,那坟……不能开!
“好!要开也行!只是……动了我家祖坟的风水,势必会影响我家以后的气运。如果坟里若没有你说的那些,你又该如何?”陈阿妹嘴角一抽:“总不能因为你,白损了我家气运吧!除非……”
陈阿妹两眼扫过面前的小院:“除非,你拿你家这院子赔我!”
她打听过,说这老王家是被王家洼撵出来。
听说,这小院,如今是她家唯一的落脚点。
她就不信了,王田氏敢拿这个同她赌。
“啥?气运?哈哈哈哈哈哈。”田桂兰嘴一溜,直接笑出了声。
“你、你笑啥?”陈阿妹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家啥气运?就这整天喝得昏天黑地的男人?懒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吃就是睡的儿子?
我家要这样,我早都把祖坟迁了!
当然了,要说你老陈家唯一的气运,也就你那大闺女了!要没有她起早贪黑,你们一家子哪还能站在这说什么气运!
知道的,晓得你心虚胡扯。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出了状元郎呢!要是你男人坚持开坟,你是不是要说你家祖坟地下有龙脉?
还想拿我家房子压我?我告诉你,老娘不吃你这套!成啊!把坟打开,若是我说错了,这宅子给你便是!”若是别人说的,她还真不敢拿宅子做赌。
可这是逃逃在心里说的,不可能有错!
田桂兰也没想到,自己极尽嘲讽的话语,会引来周围人对陈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