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田桂兰的小儿子还是扶生堂东掌柜的得意门生,这不正好等他大哥把人打得剩一口气,她小儿子再给救回来继续打嘛!
反正,只要人没被打死,就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这王田氏的心思也太歹毒了!
于是乎,方才围在孟巧绣身旁的几个人,眨眼的功夫,就跑没了影。
装腔作势的孟巧绣,没了哭声,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趴在地上。
怎么回事?
怎么和打听到的不一样呢?
王家洼的人明明说王江河一家,嘴笨人又傻吗?
这王二熊他娘的嘴,怎么跟刀子般厉害?
没人愿意为她出头了怎么办?难不成真就这么放下到嘴的肥肉?
孟巧绣再次向围观众人投去目光。
可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是避而不及。
林逃逃看着前面那高大的背影,阿婆真是不仅行事越发沉稳,脑子也越来越清醒了。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之前还为孟巧绣说话的阿婆,为何突然就这般清醒了呢?
而且刚才同薛麻子家的说那话,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若是有意,她又是如何知道孟巧绣肚子里有小孩的?
就在田桂兰想要以一敌百的时候,王七鹰走了出来。
“好了,都散了吧!”他停在孟巧绣面前,低垂眸子看着她。
孟巧绣当即哭成了泪人。
看来,王七鹰肯定上钩了,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顶着他母亲的怒火帮她说话呢!
孟巧绣心底生出得意。
男人啊!别看他天资如何聪慧,都过不了美人关!
不然,老祖宗也不会留下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样的至理名言了!
她在这一刻,拿出了所有的看家本事。
眼睛红到恰到好处,如同抹了胭脂一般。
嘴角下行到什么程度,既显得足够委屈,又不影响她这张脸的美。
还有鼻涕!能做到哭得梨花带雨,而没有一丝鼻涕,那才是至关重要的关键!
毕竟……无论你哭得再动人,只要鼻涕一出来,所有人男人都会顿时对你无感。
男人们的眼睛直达下面!只要你的皮囊足够好看,皇帝老儿都会为你动心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把王七鹰牢牢抓住!
正当她要开口时,却被王七鹰眼里的厌恶震住了。
怎么回事?
他、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
“行了!收起你那幅恶心的嘴脸吧!既然想假扮穷人,那就多花些心思观察一下真正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的一兴一动。也不至于被人一眼戳穿。”
王七鹰的话,就像一把把刀,狠狠的插在她的心上。
老王家门前,林逃逃却是意外的挑高了眉头。
原来,小舅舅早就识破孟巧绣了呀!果然还得是小舅舅啊!天赋学医之人,观察力果然远超常人。
王三狼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
三舅还是三舅,长了一副没有城府的脸,实则城府最深。
王四豹直接掀起摇头,转眼看向别处。
四舅直差告诉所有人,他多看孟巧绣一眼,都是污了自己的眼睛。
王六彪还在拍打着自己的腿。
六舅舅也太夸张了。这晓得的,知道他是掀起被孟巧绣碰到。那不晓得的,还以为他腿上吸了蚂蟥呢!
“书中曾言,以色侍人,色衰则爱弛。身而为人,就该以本事立足。即便是女人,也该如此。”王金枝摇头长叹。
林逃逃心情复杂,既欣喜于阿娘识字读书成长不少,又感叹阿娘吃苦受罪许多年,遍体鳞伤才晓得这些道理。
不过好在,只要清醒过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晚。
“我、我不知道公子这话是何意?”孟巧绣是真没想明白。
要知道,自己为今天,可是做了一月有余的准备。
各方打探王家所有人的秉性的同时,她也极尽所能的观察泥腿子,装扮泥腿子,成为泥腿子。
就连她包头的头布,身上穿的衣裳裤子和草鞋都是从真正的泥腿子那里买来的。
更别说,她脚上那些细小的伤口,都是完完全全照搬来的!不可能露出马脚的啊!
不可能的!她和母亲费了这么多心血,怎么可能会露出马脚?
没错!王七鹰肯定是诈她的。
“呵!”王七鹰冷笑一声:“姑娘这身扮相,我给满分。可姑娘却忘了,你们口中的泥腿子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功夫拿来打理自己。
我们这些泥腿子,不是忙着上山抓虫子刨草根,就是忙着在地里除草松土。这身上嘛,一年到头,顾忌也就夏天的时候,在河里才能得一番清洗。
平日里花上一整天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填饱肚子,又怎么有时间洗头呢?”
连同林逃逃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孟巧绣的头上。
即便是林逃逃,也没看出孟巧绣头上有什么问题。
那孟巧绣就更不明白所以然了。
她摸了摸被沾了稀泥结了块的头发。
没问题啊!卖衣裳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