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回生之术?”
“对啊!那晚的情形,哥哥我可是看得真真的!兄弟,要不……你教教哥哥也行啊!真的,只要你愿意,咱俩就是一辈子的亲兄弟!
到时候,咱俩兄弟,你抵抗西凉蛮族,我稳下镇上太平。不让那些西凉畜生们再迈进十里镇半步!”
看着说得两眼放光的黄世良,王大虎微微失神。
“怎么了?”
黄世良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回过神的王大虎好奇道:“黄捕头,你是想升官吗?”
作为小老百姓,谁不知道那些个想当官的,不都是冲着发财去的呢!
他只说了升官,没有提发财,只是不想和黄世良在这里闹得不愉快。
毕竟跟着进山的,大多都是黄世良手下的人。
真要是闹上了,对谁都不好。
“想啊!”黄世良转头眺望远方。
跳动的火苗倒映在他眼里,就好似他的欲望。
王大虎有些失望的将脸转开,却听黄世良道:“我想当官!如果我当了官,我就能让十里镇的百姓们安居乐业。
我就能让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永远不再重演!”
悲剧?王大虎转回头,只见黄世良眼底闪过一丝痛苦,而他的脸好像也因那抹痛微微扭曲。
他突然好奇起黄世良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正当王大虎看着黄世良失神的时候,黄世良突然转头过来。
四目相对,王大虎连忙尴尬将头转开。
黄世良吸了吸鼻子:“大虎,你不会以为,我当官是为了发财吧?”
王大虎没有说话。
“也是!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官不是冲着发财去的呢。但……我不是!”黄世良拿起脚边的木材丢进火堆里。
火星子就如同萤火虫一般,随着夜风漫天飞舞。
黄世良仰头看着黑夜中的那些光点,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的问道:“大虎兄弟,你知道三年干旱,蛮人入境,咱们镇上死了多少人吗?”
被突然问到的王大虎,沉思半晌,摇了摇头。
他记得蛮人入境之时,老村长本是要带着大伙南下逃荒,躲避战乱的。
唯独父亲主张进山避难。当时父亲说,整个十里镇的人都南下逃难,可想一路得有多拥挤。
路本就难行,加之人多拥堵,或许还没有逃出十里镇,就会被追上来的西凉蛮人斩杀于马下。
再者,大量难民南下,所过之种的郡县会不会紧闭城门不让他们进城,也不可知。若是被关于城楼之下,最后要么活活饿死在逃难的路上,要么必将死于蛮人之手。
所以,还不如躲进深山,待到西凉蛮人退出边关,再出山回村。
当时大伙还因此吵了起来,最后还是老村长改变主意,带领众人随他们一家进了山。
王氏一族也因此躲过一劫。
也正是因此,老村长才会对父亲格外敬重,对他们家更为照顾。
虽然在山里的那段日子,大伙都很难。可是每一个随他们家进山的,也都在蛮人离境后活着回了王家洼。
只是……那时候几乎不进城的他们,并不知道镇上到底如何。
但是他记得,当时曾听闻十里镇被蛮人烧杀抢掠长整整七日。
他们尖污女人、斩杀男人、虐杀老人、烹食幼童、抢粮食家禽……可以说他们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还听闻,蛮人们活剖有身孕的妇人,取出腹中胎儿的时候,那婴孩还是活的!他们残忍的把孩子上磨磨成了肉泥煮粥!
他当时只以为这些都是谣传罢了。
毕竟西凉蛮人再野蛮,他也是人。
直到入军去到边疆,真正与西凉人交战时,他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么的天真。
王大虎突然想起,从不曾听人提起黄世良的父母兄弟。
难不成……他转眼看向黄世良,火光照映下,他的脸上满是泪痕。
王大虎心里咯噔一下!
“原本,我也同你一样,有爷奶、叔伯、父母、弟弟、妹妹。那年,我最小的阿妹还未满月。
他们抓住我的母亲和小妹,用他们当诱饵,活抓了我的父亲、大伯、二伯还有五叔。以及我的两个弟弟。
当着我们的面,他们把我那未满月的妹妹称作两脚羊,活活架在火上烤食。他们笑着说小奶娃的肉都带着奶香的样子,我至今都忘不掉!
而后,他们又残忍的将我母亲折磨至死。”
“你们没有……”
“没有反抗?”黄世良笑得悲凉:“我们当然反抗了!所以,我父亲被他们一刀砍掉了脑袋。我大伯被他们刺穿腹部,肠子流了一地。我二伯身中数刀,手脚掉了一地。而我五叔的血,喷得很高很高,洒了一地。至于我……”
他唰的一下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狰狞的伤疤。
那个位置,正是心脏所在。
“我因为心脏长在与常人相反的位置,逃过一劫。”
王大虎的目光,被那拧巴的伤口吸引。
从伤口可见,那里似乎是被人用刀挖过,伤疤才会结成那种圆形。
摸着伤疤的黄世良突然笑了,只是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