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园见刘氏醒了,人是又庆幸又害怕。
她庆幸刘氏死不了,又害怕刘氏死不了。
“娘,你摔了一跤,磕到头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沈园抢在刘氏开口前,急忙道。
顾昭明立马瞥了眼沈园,到底没说什么。
沈园没有注意到顾昭明在她说这话时,看她的眼神。
刘氏看了眼儿子,眼神落在沈园身上,还没等她说什么,人又睡了过去。
“今晚我在这守着娘,你先去睡吧!”顾昭明不动声色道。
沈园看了眼再次陷入昏睡的刘氏,道:“那好吧,相公若是累了,记得唤我来守着。”
夜渐渐深了,被月光笼罩的桃花村,一片宁静。
大公鸡也不知道叫了几回,长生听着屋外的蛙鸣,抱着独属于自己的那条薄被,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
没错,沈蓉今晚没跟长生睡一个被窝。
她为此还从柜子里把长生以前盖的薄被拿了出来,放在长生睡的位置上。
长生委屈,今晚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他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他想叫沈蓉,想跟她说话,想……
可惜,沈蓉裹着薄被,头都埋得严严实实的,哪怕天热,也不松开,更不给他一个眼神。
长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愣是睡不着,眼看着半夜了,他坐起来推沈蓉,“媳妇儿,起床尿尿啦!”
沈蓉翻了个身,没搭理他。
长生唤了许久,见沈蓉死活不起来,只好一个人去了茅房。
等他解完手回来,实在是困了,可他现在习惯了跟媳妇儿睡一个被窝。
长生最后将隔着被子沈蓉抱在怀里,这才沉沉睡去。
清晨,太阳还没露脸,在距离桃花村二十里地的树林里,一辆马车急速行驶着,
马车里一道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周六,把车赶快一点儿。”
周六拿着手上的马鞭狠狠地抽了下马背,喝道:“驾!”
马车内,周明朗看着昏迷不醒的表哥,心里焦急万分,嘴里不住地喃喃道:“表哥呀表哥,你可要坚持住啊!”
那个被周明朗唤表哥的年轻男子,完全没听到周明朗的声音,他闭着眼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也逐渐微弱下去。
周明朗看着随时都可能断气的表哥,恨不得马车立马飞到桃花村。
他跟表哥南下剿匪,剿匪成功后,回来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杀手,表哥也是为了救他而受的伤。
大夫说伤到了心扉,情况很不好。
周明朗便想到了桃花村那对小夫妻。
上次他被人砍了十来刀,若不是进了那个神秘的地方,只怕他早就没命了。
这次表哥遇险,大夫又说表哥情况很凶险,周明朗想也不想,把表哥带到桃花村来求医。
他想请沈蓉把表哥送进那个神秘的地方疗伤。
马车是在清晨时分驶进村的。
周六赶着马车进了村南那边的庙里,早起的村民看到,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来上香的,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沈蓉刚把早饭做好,这时,院子大门被人敲响了。
“来啦!”她擦了把手,走到院子里拉开了院门。
“周公子?”沈蓉看到来人顿时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几个月,周明朗会一大早出现在她家门外,且模样还有些狼狈,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沈家嫂子,我是来请你帮个忙的。”周明朗略带一丝恳求道。
沈蓉想到当初那五百两谢银,问道:“不知周公子需要三娘做什么?三娘只是一个寻常村姑,只怕能力有限…”
不知道为什么,沈蓉此刻心里有些打鼓。
她也说不出来心里在担心什么。
只是,上一次帮忙就得了五百两的谢银,这一次,人家都上门了,她也不好拒绝。
周明朗并没有进院子的打算,“沈家嫂子,事情比较紧急,我们边走边说吧!”
沈蓉原本还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可发现周明朗一脸焦急不似作假,只好冲屋里喊道:“长生,跟我出去一趟!”
这一大早,她要是就这么跟着一个陌生男人离开,还不知道得被说成什么样呢!
长生听到声音哒哒哒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我来啦!”
媳妇儿总算是搭理他了,长生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沈蓉拽了把长生,道:“你跟我一起。”
“哦。”长生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至于门外站着的人,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周明朗知道沈蓉是为了避嫌,他见长生一出来,便立马拉着长生往外奔。
周明朗很急,拽着长生就跑,而长生拉沈蓉,三人跟串葫芦似的,埋头往对面那边跑。
一路上,周明朗还不忘跟沈蓉讲,要她帮忙做什么。
“沈家嫂子,我表哥受伤了,大夫说伤到了心肺,药石无医。
我把他带着到了桃花村来请求山神他老人家帮忙。
我那次伤得那么重,你把我带到山神家,用了神药,我当时感觉到自己在那里面,身上的伤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