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有些不明所以,“嫂子为何这么问?”
刘金凤露出一个你别装傻的表情,道:“上次那个邹氏跟长生争你头上这根簪子,引得不少人瞧热闹,后来大家都弄明白了,这簪子是长生买给你的。
大家知道东西是长生的,也就晓得了长生有把贵重东西藏外头的习惯。
你是不知道,自从那事后,不少人往那棵老皂荚树树洞里钻,后来还有人说长生喜欢在村西那边去耍,便有人找到了那边去。
顾家那个找了一圈,还真找到了点儿东西。”
沈蓉有些纳闷,“那东西可跟长生没关系。”
长生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藏的?除了她头上这根银簪,最值钱的就是他那一匣子大红枣了。
“东西是跟长生没关系,可这也是因为长生,那个邹氏才去得村西那边啊!”
刘金凤说完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扯跟长生有没有关系的时候,她再次把话题拉回正轨。
“你晓得邹氏在村西那边的河道里找到了啥不?”刘金凤又卖了个关子。
沈蓉猛地想起来了一件事,可心里有些不确定,道:“嫂子六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找到了什么?”
刘金凤很满意沈蓉的反应,她凑到沈蓉耳边,神神秘秘道:“是金子,比蚕豆还大的金子!”
大家虽没真真切切见过金子是什么样的,可大家对金子的向往是超乎想象的,哪怕只是听过别人描述过样子,没亲眼见过的金子,也能一眼认出来。
邹氏在河道见到金子的消息一出,桃花村都沸腾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全都奔向了村西的河边找金子。
大家一连转悠几天,刘金凤听说村里的那谁也找到了颗金豆豆。
她又羡慕,是又后悔,后悔她怎么没多找一找。
这不,见沈蓉回来,她等天一晴,一大早便上门了。
刘金凤上门打听沈蓉娘家在县城里的生意是其次,重要的是想找个人分享一下村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
沈蓉想起了那座无碑墓。
可转而一想,上一世,那座墓在她活着的时候都没有出事,还是她从沈园的心声里得知,十多年后村西会发生泥石流,那座墓里的东西才流出了一些,后来全被泥土淹没了。
这一世,时间还早,那墓总不会那么快就出事了吧?
又或者是,上一世也有墓中的金子流入河道里,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
还有一种可能,那金子是河沙里原有的。
沈蓉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被她否定了。
天然的黄金,和经过铸造的黄金,模样上可是有区别的。
“嫂子,你见过那金子是什么模样吗?”沈蓉问道。
刘金凤摇了摇头,“那可是黄金,邹氏怎么肯给别人看?要是我我也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沈蓉眉头皱了下,陷入了沉思中。
刘金凤见状,有些感慨道:“可惜了,那金子居然让邹氏那样的人給捡了去,真是老天不开眼啊!怎么没让我也捡一块呢?”
沈蓉越想越觉得是那座无碑墓出事了,她抬头看了眼天上明媚的太阳,再也坐不住了,“嫂子,要不,我们去村西那边看看吧!”
此时,她心里有种直觉,这一趟,不会白跑。
刘金凤以为沈蓉跟自己一样想去碰运气,便笑道:“我看你这趟也是白跑,那边下雨前那几天都被翻遍了,也没几个人找到金豆豆,去了也是白去!”
刘金凤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全村的人都跑去找过了,就是有点儿什么,也早就被捡的一干二净的。
她话虽是这么说,可身体还是实诚地站了起来,心里暗自祈祷,这次运气能好一些,让她能捡到点儿什么东西。
天刚放晴,路上还是湿漉漉的,这会儿出门得人极少。
沈蓉跟刘金凤两人从村东头走到村西那边。
平时大家洗衣裳的水渠就在这边,水渠上方是一片河水。
水渠就是在河里开了个口子,河水便流进水渠,然后流至不远处的田里。
村西的河的深浅是根据季节的变化而变化的。
逢春时,河水又冷是又深,到了秋季,河水浅了不少,在地势高的地方,靠近山脚的河床都露了出来。
沈蓉跟刘金凤走在沿着山脚开出来的小道上,看着侧下方的河床,直到他们走到小河的最里头,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刘金凤有些失望,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沈蓉,
“听说邹氏是在前面的河道里找到的,咱们要找,还是要去前面找找看。”
“嗯。”沈蓉一脸平静。
两人又走了半刻钟,终于走到了河的最里头,一条铺满了乱石的河道映入两人的眼帘。
因为才下了场雨,河道积了一层浅浅的山泉水。
没错,河道里只有一层浅浅的水,水再多一些便流淌到了下游的河里去了。
山间的河道就是这样,来得快,也退得快。
刘金凤抬手揉了揉眼,“三娘,我怎么看到水里在闪闪发光呢?”
沈蓉望着那在阳光下泛着点点金光的溪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