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县太爷将惊堂木又是一拍,斜长的眼睛瞪着王大虎和吴有财二人,怒斥道:“人证物证俱全,王大虎吴有财二人杀人属实,你们还有何话说?”
“大人,冤枉啊!”吴有财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在看到小乞丐时,突然计上心头,连忙道:“大人,我跟王麻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完全没理由杀他。
这小乞丐说亲眼看到我打死了王麻子,可谁知这小乞丐是从何哪儿来的,又如何能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呢?他就是听了某些人的话,来诬陷我们…”
吴有财眼睛紧紧地盯着县太爷,然后目光意有所指地瞟了眼龚少山。
王大虎立马反应过来,对着县太爷砰砰砰磕了几个头,也跟着喊冤,他看着县太爷跟看到亲爹似的,“大人,小的冤枉啊!这街坊邻居谁不知道我跟王麻子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我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好着呢!我是疯了才把人给打杀了。”
王大虎手指着那个畏畏缩缩的小乞丐,满脸恶意道:“这小乞丐定是听了某人的教唆,来冤枉我们,其目的就是为了逃避罪责!”
王大虎说完,最后将手指指着长生,且一脸愤恨,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冤屈呢!
他此时心里确实觉得冤,这事本就是县太爷小舅子指使他干的,案子审到这儿,县太爷原本就是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可这会儿,县太爷本应该向着他们才是,可一开堂,吴有财因为多骂了那个傻子一句,就被打了板子。
王大虎心里直骂娘,这柴建荣也不知在搞什么,这县太爷咋就突然就变脸了呢?
此时的王大虎虽然想不明白柴建荣在搞什么,可也清楚,他这要是还不做些什么,就只能等死了。
不过,他因为不清楚柴建荣葫芦里卖什么药,他还期望凭借着柴建荣跟县太爷的关系能被放一马,因此,他这会儿也不敢当堂叫破这事儿是柴建荣起的头。
事情还没到绝地,若是他这会儿,当堂把柴建荣供出来,只怕县太爷会嫌弃他死得更慢!
不过,他不敢叫破,不代表他不能暗戳戳地提醒县太爷:
他,王大虎,没有杀人动机!
王大虎和吴有财二人的狡辩,引起公堂外看热闹的人一顿议论。
“这王大虎说得在理,以前这个王大虎跟王麻子关系好着呢!他们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杀了王麻子,王大虎有什么好处?”
“是哦!人家杀人不是寻仇,就是为财,这王麻子穷得叮当响响,他们二人也没什么仇……”
“我记得三天前,还是四天前来着,他们俩还一起喝酒呢!”
和村民们议论纷纷不同的是沈家人,沈蓉和爷爷奶奶,以及身上娘家人见这二人厚颜无耻地说出这些话来,气得恨不得冲进去将二人狠狠打一顿。
他们虽不知道王麻子是怎么死的,可那天长生是被这三人拦着威胁的,可没想到,最后王麻子死了,而长生被指证杀人。
沈家人相信长生没有杀人,也知道这事跟这二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见他们又往长生头上泼脏水,差点儿没忍住冲两人破口大骂。
可惜,这会儿他们在公堂,外面的人若是在此时扰乱公堂,一顿杀威棒是跑不了了。
还有可能扰乱龚少山救长生的计划,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
龚少山见这两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冷哼一声,“看来,你们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龚少山平静的目光扫向县太爷,县太爷收到龚少山的目光,他立马如梦初醒,昨日龚少山对他说的那番话,犹在耳边。
“杨大人,你小舅子的风流韵事在下不感兴趣,只是,这杀人的罪名,我龚家人可背不起,你明日若是能还龚长生清白,你小舅子的事儿,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若是没那个本事,这位置不坐也罢!”
杨县令刚才会问王大虎吴有财二人,只是习惯使然顺口问了下犯人,可没想到这二人打蛇随棍上,竟又攀扯起了乞丐,还明里暗里要攀扯起了他的小舅子柴建荣。
柴建荣做了什么,在龚少山上门找他后,他从小舅子口中便得知他都干了什么蠢事后气得要死。
原来,柴建荣被长生撞破奸情后,想起之前吴娘子提起长生当面叫破他们奸情的事,他便想着让王大虎几人警告长生一番,让他在外面不要胡说八道,可没想到长生压根不搭理王大虎几人不说,还把王大虎几人打了一顿。
王大虎几人气不过,添油加醋,在柴建荣面前说长生如何如何嚣张,如何如何没把柴建荣放在眼里。
柴建荣心中恼恨这里人不顶事儿,更恼恨长生这人不给面子,心里生出了一个要狠狠教训长生的心思。
这不,他留下王大虎,将栽赃嫁祸的主意告知于他,还许以重利。
在重利之下,王大虎果真心动了,第一时间,便将人选定在王麻子身上。
一来,王麻子个子矮小些容易制服,二来,王麻子只有一老母,就算人死了,也没人给他王麻子讨公道,任由他们发挥。
王大虎可以说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可惜,他做梦也没想到长生还能搬来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