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贵人救救我女儿!”张六娘眼含着泪望着沈蓉。
她女儿生病了,为了找大夫给女儿治病,她才会冒险跑出来,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差点儿撞上了马车,还被看守她的人给抓住了。
沈蓉看着额头已经红肿的张六娘,不由想起来当初在镇子上初次见到她时的惊艳。
“相公,你把这对母女都买下来吧!”
长点点头,望着那男人,“还不把人带过来。”
另外一个男人忙点头哈腰地回去拿人。
等男人拖着一个八九岁的昏迷不醒的姑娘出来,张六娘猛地扑了过去。
“云儿!”
“这人怎么回事?”长生眉头一皱。
那人牙子担心长生不愿意买这病怏怏的小丫头,“这孩子发烧,有些烧糊涂了,回去一剂药下去就能好。”
王庆冷哼一声,“你是大夫吗?你说能好就能好?看病抓药不要钱啊?”
说着他又对长生道:“少爷,谁家买下人都不会买这样要死不活的孩子,咱们还是买那个大的回去得了。”
张六娘一听这话的顿时急了,她望着沈蓉正要求两句情,但见沈蓉对她摇了摇头,用眼神安抚她不要冲动。她这才冷静下来,
长生还没说话,那人牙子急了,“哎呀!别啊,这孩子便宜着呢!这样吧,这孩子你五两银子带走。”
“什么?这么一个病怏怏的孩子还要五两,你这是把我主子当冤大头吗?”王庆惊叫一声。
人牙子脸上讪讪的,“这两人可是从南边运来的,一路上花了不少银子呢……”
“哼!就一两银子,你若是不卖,那就带回去给她治病吧!”王庆冷哼一声。
长生全程没有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人牙子。
他已经认出来了,这女人是那个胭脂铺的老板。
等王庆话一出,他连忙转身就要上马车,那架势俨然一副两个人都不要了的样子。
人牙子这才急了,“贵人,别,别走啊!我卖,我卖!”
说罢他急急地抓住了王庆。
长生丢给王庆一锭银子,王庆只好勉为其难地替主子将人给买了下来。
张六娘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她看着沈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沈蓉什么也没问,先看了看孩子,见她烧得厉害,忙让王庆先将马车赶到医馆,给孩子看病。
张六娘感激地看了眼沈蓉。
沈蓉安抚道:“张娘子别担心,一切等孩子好了再说。”
张六娘点点头。“多谢夫沈人。”
等马车到了医馆,沈蓉请了大夫给小姑娘看病开药。
等药童煎药的时候,沈蓉给了张六娘一锭银子,
“张娘子,你先留在医馆照顾你女儿,我们有点事要离开一会儿,等晚点我再来接你回去,怎么样?”
张六娘点点头。“好,多谢沈夫人。”
等沈蓉她们到了鹤楼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
沈蓉夫妻二人带着一个锦盒急忙上了他们订的雅间,天字一号房。
两人刚坐下,周明朗便一身皂衣走了进来。
沈蓉和长生连忙起身,给周明朗行了一礼。
“周兄。”
“周大人安。”
周明朗笑了笑,眼睛有些惊讶地打量着长生,“长生兄弟这是真好了?”
“在下运气好,侥幸恢复。”长生大方道。
对于周明朗的惊讶,他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以前傻了那么多年,没少被人嘲笑,如今人家只惊讶一下,长生也是欣然接受。
周明朗哈哈哈一笑,“你确实运气好。”
娶个那般神通的媳妇,不是运气好是什么?
三人笑着各自在位置上坐下。
小二很快上了酒菜。
长生给周明朗斟酒。
两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沈蓉坐在屏风那一边,听着长生极为熟练地跟周明朗寒暄,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隐隐有些自豪。
显然,长生在醒来后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因下午周明朗还要上值,酒倒是喝得不多。
沈蓉将她准备的锦盒给拿了出来。
“周大人,之前多亏了大人出手帮忙,我们夫妻二人本应该上门拜访,可有孝在身,只能在外约见大人,这是我们夫妻二人一点心意,还望大人不要推辞。”
周明朗嘴角微微一勾,“你们这就客气了,当初若不是……说来,我原就差你们人情。”周明朗想到平阳侯府的情况,话锋一转,“罢了,如今你们也在京中,以后就常来往吧!”
说着,便将锦盒收接了过去。
长生笑了笑,又是一礼,“还请周兄日后多多关照。”
周明朗没想到以前那个傻乎乎的长生,脑子恢复后,反应竟如此快。
他刚说以后多来往,人家就打蛇随棍上,请他多照顾。
周明朗倒也没生气,毕竟他那位还差着人家人情呢!
若是他们还是农户,一辈子也不上京城来,那就不提了,那一千两银子足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