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忍着气，“母亲说的是。帮着兄嫂管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二丫头连那点子出息都讨要，就太没有良心了。”
长房留下的田地和庄铺里，有一部分是沐轻鸿母亲的陪嫁，另外有一部分是沐珩行军多年所得。
其中，沐轻鸿母亲陪嫁的两处良田，一处在京郊，一处在江南，都是四十顷的上等田，每年产出不少。
另外，永宁侯还有一处温汤庄子，出息不多，却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去处。
二夫人本想着，将温汤庄子和这两处良田都给沐清如做了陪嫁。
另外，还有一个绸缎铺子，一处药铺子留给沐骄阳的。
这下子，儿女的东西都落了空。
二夫人一想到这都是肥美的几处产业就要交出去，眼前就有些发黑。
不过，正如和陈老太太所说的，她费心费力打理这么多年，这些出息她便是扣下，想来沐轻鸿也不能说出什么来。
这么想着，二夫人心里才稍稍地平复些火气。
只是下一刻，她便看到了沐二老爷拉起了那个狐狸精的手走到陈老太太跟前。
“母亲，素素跟了我一场。如今没了去处，我要将她接进府来。”
“你休想！”
陈老太太还没发话，二夫人就跳了起来。
她朝着程素素啐道，“贱人！若不是你，老爷岂会被人抓到兵马司去，又岂会被人押了一路送回来？老爷声誉受损，皆是你这贱人害的！”
“还想进府来？死了这条心吧！你也就配被卖进青楼里，被千人骑万人压！”
“你住口！”沐二老爷也急了，“看看你这副泼皮无赖的样子，还有半点儿大家主母的风范吗？”
“我呸！”二夫人直视着丈夫的眼睛，愤怒极了，“还当你是什么大家的爷们儿吗？沐衍你给我记好了，你就是个五品京官儿，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人家叫你一声沐二老爷，你还真当自己是侯爷了？我一个五品官儿的妻子，自然没有那大家主母的宽厚。这种小妖精想进门，除非我死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一直恩爱的夫妻俩，就这么当着侯府上下吵得不可开交。
程素素放开了沐二老爷的手，撩起裙摆跪了下去。
她背挺腰直，饶是如此狼狈的境遇，居然也能看出几分书香人家的风骨来。
“夫人。”
程素素眼含热泪开口了。
她仰起头，珠泪盈盈落下，光洁的脸上都是泪痕。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无论您如何打骂，都是我该受着的。”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沐二老爷，眼神中满是敬慕与不舍。
“我身陷囹圄，多亏了老爷相救。老爷原本只是看在我父亲的面上，照顾与我。是我对老爷生出爱慕之心，也是我一意孤行，想要与老爷长相厮守。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您。可是夫人，真心仰慕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今日之前，我都只是想着自己安分守己在外面，老爷但有一时半刻来看看我，我便心满意足了。但不想，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到了您的跟前。”
程素素磕下头去，将额头抵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夫人，您要打要罚，素素都甘心擎受。只求您可怜素素孤苦无依，容素素进府服侍吧！”
“你……”二夫人指着程素素，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