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又连续停朝三日。
这让大臣们不由纷纷猜测,女皇陛下究竟得了什么病,居然这么严重。
负责传口谕的宫女芸儿,却始终守口如瓶,不管大臣如何询问,都不做任何回应。
这日早间,在柳尘的强迫下,赵福金终于不情愿的坐在梳妆镜前,让柳尘帮她梳妆挽发。
就如同寻常人家刚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样。
“就不能再多等一天吗?”赵福金始终撅着小嘴儿,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你一直称病不早朝,两三天还可以,但要时间久了,万一让人知道真相,传扬出去,那我岂不是真的要变成女皇身边祸国殃民的男宠?”
柳尘无奈笑道。
赵福金虽然还是很不情愿,但也知道柳尘说的有道理。
做为女皇陛下,不能总是沉迷男女之乐,况且国不可一日无君。
“芸儿,这三天朝中可有人议论什么?”赵福金心中有些不快的,问向旁边端着首饰托盘的宫女芸儿。
“有不少大臣都在关心陛下病情,不过……”
“不过什么?”赵福金问道。
“不过也有大臣说了些不得体的话。”宫女芸儿答道。
“说了什么?”赵福金问道。
“说……”宫女芸儿犹豫着不敢直言。
“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说!”赵福金不悦道。
宫女芸儿小心答道:“是,吏部侍郎赵大人说,陛下以女儿身当政,有碍天和,之所以生病不能上朝,许是上天发怒,天谴所为。”
“放肆!”赵福金怒声呵斥道。
“奴婢该死!”面对女皇天威,宫女芸儿立刻跪地说道。
“传朕口谕,革去吏部侍郎官职,永不录用,全族发往工部充作苦役,遇大赦,亦不赦回。”赵福金呵道。
“是,陛下。”
宫女芸儿领旨退下。
待芸儿退下后,赵福金这才继续说道:“原本有些没有南迁的前朝旧臣,我看他们虽无大德,却也无大错,就暂时留用了。”
“加上你举荐的大臣已经足以撑住朝堂,我也就懒得花时间去动这些人。”
“没想到,不臣之心,至今不灭!”
柳尘闻言,随即问道:“你当政也有半年时间了,难道还没培养出可用的自己人吗?”
“自然是有的,目前都正在吏部待放,正好,那些留之无用,只会妖言惑众的前朝旧臣,也是时候,该贬的贬,该罢的罢了。”
赵福金答道。
“嗯,那就好,须知朝堂之地乃是国之重器,上面人的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国运民生,定要做到宁缺毋滥才行。”柳尘点头说道。
“我知道。”赵福金笑了笑,接着又仿佛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对了,说起待放官员,我倒想起一人。”
“什么人?”柳尘问道。
“是个大才女,我钦点的新科女状元,听说她对你也是慕名许久,早就想见见你这位奇人,只是前几个月你一直游走在外面,所以始终不得见。”
赵福金笑着说道。
“是吗?叫什么?”柳尘问道。
“家门鱼氏,小字幼卿。”赵福金答道。
“幼卿?嗯……这个名字,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柳尘沉吟道。
“莫非,她是你的故人?”赵福金略显意外的问道。
柳尘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那不会,既然你说她对我慕名许久,就说明她只是听过我的名字,但还没见过我,既然我们都没见过面,又怎会是故人?”
“也是。”赵福金点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不过提到她,也不得不说她那负心汉表兄。”
“当年她表兄楚云空,知她才名,又生的好看,且家世又好,于是主动求亲。”
“而那鱼幼卿自小与他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就没拒绝。”
“却不料鱼家父母并未答应,说他没有功名在身,就婉拒了他,并将鱼幼卿许给了一名武将。”
“可后来那武将不小心得罪了金人,结果不幸死去,鱼幼卿也落得个未嫁先丧夫的下场。”
“再后来,那楚云空成功考取功名,赴任路上偶遇鱼幼卿,却趾高气扬,直接将她绕过,看见了也装看不见。”
“明明原本错在鱼幼卿的父母,而家世更好的幼卿也对他从未看轻过,甚至做为女儿家,不顾旁人的指指点点,瞒着父母答应了他的求亲。”
“可结果,那楚云空一听说得不到,就马上迁怒与她,将她弃之如敝屣,这种人,好在他去了南宋做官,不然,非把他扔到苦窑里,先熬个十来年再说!”
听完赵福金的叙述,柳尘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什么是她?”赵福金茫然问道。
“那鱼幼卿,可是宣和年间,在陕府驿壁上的写过词的姑娘?”柳尘随口问道。
如果是的话,那就没错了,在历史记载中,她的才名虽不如李易安,但也确实是一位才女。
写的那首词,更是流传千年,直至现代。
而她本人,则同样十分痛恨,封建礼教对女子的束缚。
如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