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毕业,搁在这会儿的农村里面,那是妥妥的高学历。不是他们这些高小所能比拟的。
“嘿嘿,学习嘛!又不是看文凭的,主要是看你自己的文化储备。哼!”
三人笑闹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也不再笑闹,收拾了一下,相跟着各自回了各家。
林里回家后先找了个罐头瓶放了点儿水,把已经有些蔫儿吧了的两条泥鳅放了进去,随后又把尿布晾了出去。
回头才看到林副书记搬了个凳子走了出来,跑回去两趟把收音机、香烟、茶缸等拿出来,感受着傍晚时分的凉风习习,这才享受起了夜里难得的悠闲时光。
“爸!您这哼着小曲儿挺悠闲的啊!”
“那是,日行一善,我很快乐。”
“怎么日~~行的善?”
“哼哼!当然是明察秋毫、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那公平公正有了,咋不顺便公开呢?弄个三公不好吗?”
后世村委会的事儿麻烦着呢!什么四议两公开,理事会、监事会、各种委员会一大堆,和公务员的逢进必考差不多,人家是逢事儿就开会,不开会就是工作没有做到位。还是这会儿当干部潇洒啊!管的事儿少不说,地位还高。
“公开就算了,这么大的丑事儿,他们自己付出代价就行了,还非要给别人带害。恶心,想吐。”
唉!君不见,一个‘大朗,喝药’传颂了多少年了,热度依然不减,甚至随着互联网的兴起,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苗头。
低调点儿还真是个好办法。毕竟林里去什么《法律文书网》看判决书,一大堆点开后看不了,不是涉及未成年人就是涉及其他情节不宜公开,林里就想不明白了,你传上去一个标题干嘛啊!标题党吗?好歹也是国家单位,就不能上点儿干货吗?关键人名以某某代替不就行了嘛!
“好吧!”
“你们是不是打算在阎王殿那里开垦荒地种点儿什么啊!”
“额~~打算弄点儿蔬菜,夏天的时候吃。粮食倒是没想过,不过最大的可能就是种几株玉米、向日葵之类的弄点儿零嘴儿吧!”
“哦~~我和村里打了个招呼,你们留着折腾吧!不过别把人家那边儿的房子糟蹋坏了啊!那可不是你们的财产。”
“知道,那是集体的嘛!”
面临失去一片新开垦‘自留地’的事儿就这么解决了,林里也蛮开心的。
忙活完吃了晚饭,一家人干脆坐到了大门口乘凉。
这也是农村和未发展起来的城市里面夏天最常见的场景——乘凉。
在这个电风扇、空调,甚至是冰棍儿都没有普及的年代里,晚饭过后成群的为了省电也不开灯,找一个有树,或者有石头的地方闲聊纳凉,女人们看管着不消停的皮孩子,男人们则是偶尔抽一袋旱烟。算是繁忙生活中难得的一点儿悠闲时光。
林里特意穿着长衣服靠着墙听别人瞎白话,双眼不时在黑暗中随着蚊虫飞舞的声音提溜乱转。
等到蚊子扇着风悄咪咪落到林里特意留置出来用作钓鱼的脖子和脸表面的时候,林里也不急着下手,而是默数个十几秒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大逼兜扇上去,迅速搓动,在皮肤上留下一滩蚊子变化的烂泥,这才心情爽快的等待下一只的到来。
北方的蚊子个头儿小,生性狡猾,毒性大,咬完人留下的红疙瘩又肿又痒,没有一个星期散不下去,即便散下去了,也会留一个黑印儿好长时间。中途如果不小心触碰到患处,还会痒痒的难受,越挠越痒。
相比之下南方的蚊子就显得爽快多了,个头儿大、笨拙、飞的慢、贪心、数量多。咬人的时候反应特别大,但睡一觉起来几乎就消散了。
别管它们有什么相同、不同点,总之是灭绝了才好。
蚊香这种东西这会儿虽然也有,但是农村一般都是把晒干的艾草揉软和了编制成草辫子点燃熏蚊子,不会精加工成蚊香。关键是这玩意儿除了和蚊子有关系,和香这个词是一点儿都不挂钩。还呛人的厉害,不如二手烟。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散场之后回到屋里,林里刚准备休息,就听到房间里面有蚊子的声音。这哪里还睡的住啊!一个激灵就从炕上弹了起来。
淑芬也知道今晚上肯定好过不了,把灯打开后,两人屏气凝神像是在表演默剧一样在屋里找起了蚊子的踪迹。
啪~~
双手合十一个大逼兜打下去,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分开双手,蚊子没打着,手掌倒是拍的红彤彤的还有点儿麻木。
“奶奶的,这蚊子躲的真快。”
“在那儿。”
“那都到了地下了,我下地够不着啊!”
“你傻呀!踩在灶台上探着试试。”
淑芬都这么说了,林里哪里还会拒绝。光脚踩在灶台上,凉飕飕的格外舒服。
探着身子静静等待时机,随后一个大逼兜下去,蚊子还是逃脱了。
“我靠!今天点儿真的背!家里怎么就进蚊子了。”
“哼!还不是你,回来晾尿布的时候门没有关,要不然家里怎么会有蚊子。我都多少年没经历过这种事儿了。”
“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