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要出门,三丫说也想去外面瞧瞧。
这时候正是到了年关,街上极为热闹,三丫早在家里憋不住想出去瞧瞧了。
她央求阿姐,说,好阿姐,你带我出去,我定然乖乖不闹。
可等姜悦带着三丫,先去成衣铺子取了前几日定下的新衣裳。
奶奶两身,卫家二哥哥一身。
她和阿姐,什么都没有。
三丫心里有点不太高兴。
她只想着,马上过年,都有新衣穿,为何她和阿姐没有?
姜悦瞧三丫噘着嘴,像是能挂上油壶似的。
她抿嘴浅笑,随即冲街边扛着糖葫芦卖的小商贩喊了声。
花了两文钱给她买了一个又长又大的糖葫芦。
“这下可是高兴了?”
三丫嘟嘴,“阿姐你就是会这般哄我。”
糖葫芦好吃,可哪里有新衣裳穿着舒服。
姜悦瞧她,谆谆教诲。
“三丫你是我姜家的姑娘,只是借宿在卫家,如今我们姐妹二人,吃的喝的用的全是卫家所出。如今你有饱饭吃,有暖和的衣裳穿着,不曾饿着冻着,便是要知足的。”
“我们要感激卫家这般宽容的留下我们养着,而不是想着去不劳而获。”
“阿姐说的话,你可以不懂,但是要记住。”
“这卫家是奶奶的,是卫家二叔的,我们不可以多要。”
三丫瞧着糖葫芦,又看看她阿姐。
她眼神里迷茫极多,却还是点头,乖巧的说道,“我听阿姐的,阿姐不要,我也不要。”
“等以后三丫读书有了本事挣钱了,再给阿姐买很多很多的衣裳,还有女人都喜欢的擦脸膏。”
“隔壁二妞的姐姐,就有一罐子擦脸膏,二妞偷偷的挖了一点抹到她脸上,她给我闻了闻,可香了。”
姜悦温声说着,好!
姊妹俩赶着时辰回到家。
瞧着门外停了一辆黑色的马车,甚是硕大无比,这是姜悦从没见过的高大马车,她想,县丞乘坐的马车也比不得这个一半大。
想来是身份尊贵之人,才能坐的起这般大的马车。
姜悦站在门口,瞧着院子里的宋惜柔在跟卫鸷说话。
“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与老夫人同乘坐,不然,你还要雇车多是不便。如今城内紧张,出入需要令牌,我身上正好也有。”
“你随我一同去,自是最好。为何你还要迟疑?”
今日的姜悦穿了一件洗的破旧的蓝色裙衫,在他印象中,他的嫂嫂,从没换过别的颜色的衣裳。
本来就白皙的脸蛋,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的更加白皙娇嫩。
前几日来了葵水,脸色不好,如今吃药几日,肉眼可见的瞧着面色红润了起来。
宋惜柔看着卫鸷盯着姜悦看。
她胸腔满是嫉妒的怒气,却是忍了下来,只是冷眼狠狠地剜了一眼姜悦。
“宋姑娘,你来的太仓促。明日,我去客栈回你消息。”
“麻烦你先回去吧。”
宋惜柔瞧着卫鸷,气的跺脚,“卫鸷,你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你要为你老夫人着想。”
宋惜柔知道,卫鸷是个孝顺的。
上一世,她与卫鸷成婚后,每年卫母的忌日,不管刮风下雨或者是遇到别的事情,他全然无阻的回老家祭拜。
宋惜柔这才故意拿孝道来逼卫鸷。
“请宋姑娘先回去。”
宋惜柔气的失了分寸,甩袖离开。
她朝着外面走去,与姜悦对视上,姜悦微微颔首,以示礼貌。
却听得宋惜柔低声说道,“你若是真的为卫家着想,为卫鸷着想,就该劝他听我的,随我去京都。”
她声音压的很低,姜悦却听得正好。
宋惜柔上了马车离开。
卫鸷喊她一声嫂嫂。
“怎还站在门外?”
姜悦没说话,自顾朝着卫家院子里走来,她说,“二叔,宋姑娘是来接你和婆母的吗?为何二叔还拒绝了?”
“二叔,你只管放心跟娘去京都看病,家里我自会照顾好的。”
“门店你已经租下,钥匙也给了我,等年后我去收拾下,做点小本营生,已经是安稳,我也欢喜的。”
“二叔放心去京都。”
姜悦说完,径自朝着屋内走去,她冲屋里的卫母喊。
“娘,我前几日给您买的衣裳拿了过来,尺寸都是适合的,您穿着去京都,自是合适。”
卫母浅笑,“悦娘辛苦你了。”
“娘,不辛苦。”
“我去洗手准备午饭。”
卫鸷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他如何不知道刚才嫂嫂跟他说的话,就是让变着语气的说让他带娘去京都瞧病。
可不知为何,他竟然想将嫂嫂也一并带去。
三丫拿着她那又大又长的糖葫芦去隔壁二妞家串门去了,卫母怕冷,在屋内炉子跟前坐着纳鞋底。
偶尔传来咳嗽声。
姜悦去到厨房洗手,准备做午饭。
卫鸷给家里准备了很多过年吃的年货,鸡鸭鱼都有,她都利索的在宰杀好了,买了足足三十斤的猪肉,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