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言终于从内室出来,只见满脸温润,笑意盈盈,看得十位族老们摸不着头脑,只不过进去换了身衣裳,要不要这么高兴。
开始谈起营州的生意,卫君言一脸“沉痛”的说起卫子晋的罪行,倒是知分寸,终没有把卫子晋砍了半棵荔枝树的事公之于众,只道他贪图美色,至家族生意于不顾。
底下众位族老听着,没有做声,不管这位卫家嫡长子如何贪色、作风如何,都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他们只关注一年一次的红利,营州生意是大侄子单枪匹马挑起来的,第一年就承诺给族老们十万银子的分红,一年十万,数目可不小,又只是一个小小营州,也算是幽州下的小部,他敢夸下海口,他们当然愿意他独自去闯的了,反正他身为家主的父亲都同意了,他们没有什么不能同意的。
营州的生意除了给大家伙每年十万红利外,还肩负着卫家三成给朝廷的纳贡,营州的参、皮毛、药材都是上乘的,往年卫家为了纳贡的事,得让利出钱与胡商购买,中途被人苛刻下来,就为纳贡的事就不知道要费多少心思,没想卫子晋一去营州,他就挑起这个大梁。
余下的七成,从卫家两浙的粮仓里出,卫家是皇商,却也是南国的粮仓,若遇上连年征战,陈了纳贡之外,还得额外送去一批粮食去边关,除了这些,其余帮皇室办的事都有现钱支领,这里才是卫家最大的赚头。
卫君言说完,见底下的人没有人支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到自个的正事,他决定让吕家大侄子吕宝成代替自个嫡长子去营州的决定说了出来。
底下族老们一片哗然。
有一位着实忍受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真是欺有此理,卫家子孙繁荣,人才济济,凭什么让吕家来插手我卫家生意?”
他是第一个敢站起来反对的人,卫君言眯了眯眼,指着他说道:“老四,你可想好了,别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耽误了底下子孙的前途,你家老幺上次求我办的事,我还没有决定呢。”
这是卫老四的软肋,想起自己毕竟与卫君言隔了一代,上一代与卫君言之父是兄弟,这一代两人只能算堂兄弟,连他父亲都没有争取回来的东西,他这个隔了一代的又谈何容易。
被卫君言这么一说,他哼声道:“那红利怎么算?”
众人都想站起指着卫君言,骂他才是真正贪图美色的人,自从娶了吕氏做继室后,这卫家家主只能算半个了,另外半个便是吕氏,果然如此,有些人有门道,是打听了的,卫君言最近新宠是吕氏的侄女小吕氏,那孩子才刚及笄,这么大把年纪了也敢下手,看着就让人呕心。
可怨归怨,恨归恨,谁也没能敢站出来,在场的十位中,便有四五位有事有求于卫君言的,其他几位又是隔着了几代的,心里没有底,也不敢贸然出来当这出头鸟,于是就这样牵牵扯扯的,大家各退一步,谈起了红利的事。
卫君言算是满意,唇角扬起,说道:“红利的事,当然前两年会少一些,毕竟子晋对那边熟悉了,而宝成却是第一次去那边,怎能一样的。”
众族老们怒不可遏,想当初卫家从来不曾去营州,大侄子就这样单枪匹马的去了,第一年就敢夸下海口,愿意提供十万两红利,第二年在红利的上面又挑起三成纳贡,而今一个外人来,却要减少红利,是可忍,孰不可忍,众族老们都站了起来。
“不可。”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从外打开,二房卫君逸和三房卫君华两兄弟匆匆走了进来。
说不行的是三房的卫君华,两兄弟一脸怒气的来到长桌子前站定,看向大兄卫君言,“大哥,你要把咱们家营州的生意交付到一个外人手中?咱们二房三房的人还没有死呢?大哥你也做的出来?”
相较于激动的卫君华,反观卫君逸却平静多了,他站在卫君华身后没有说话。
这还真不好办,都是嫡支一脉,底下子辈没有成长起来,这些人可都是手足,二房三房这两年又被吕氏压得狠了些,也没有任何把柄落到卫君言手中,他今个儿忽然开族会便是为了避开两家,没想还是走漏了风声。
还真是不好办了。
族老们看到两人来了,松了口气。
卫君言却沉了脸,喝道:“谁让你们来的,没有家主约请,不请自来犯了规矩。”
“娘还没有死呢?大哥,你这样做对得起娘么?我们都是你的兄弟,亲不过外人么?”卫君华紧紧盯着主座。
拿马氏来压他,还真压对了,卫君言没有说话。
卫君华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直接面对众族老,说道:“家里大侄子刚成亲,御下营州生意的事我们也听说了,我们毕竟都出自嫡长一脉,自然这生意不能交给一个外人,众位看着,不如交给我三房如何?”
众族老看向卫君华,刚才本来就被卫君言那分红利的言词给刺激到,此时有卫家人要站出来挑梁子,那敢请好,当即应了,只问道:“红利如何?可是按着以前的来?”
卫君华一时间愣了,功课没做全,老太太马氏却忘记叮嘱三房那红利的事,真是万料一失。
大家伙看着卫君华一脸茫然,不由摇了摇头,这三房不是个省心的,交到他手中,一年红利竹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