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的杨心怡和大咧咧的徐焕嘻嘻哈哈的走到第三进的院子最里面的那个独立的小院儿,隐约听见了杨廷玉的说话声和哭声。
杨心怡和徐焕对视一下,赶紧冲进屋去。
杨心怡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抱着杨廷玉说:“小玉姐,没事了没事了,别哭了,我和大哥来接你们了!每次一看你哭我的心就要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克我,你一哭我就想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杨远威扶额,他妹有时候特别能破坏气氛,不过这样也好,小玉哭得他心里也难受,心怡是唯一能让她笑出来的人。
杨廷玉果然听了她的话破涕为笑了,“嗯?什么条件都答应?那你给我绣个帕子或者做顿饭吃,如何?”
杨心怡立马撅起小嘴说:“哼!小玉姐当众揭我的短!哼!那你哭吧,把我哥哭心软了,备不住给你绣个帕子都比我绣的强!”
徐焕乐得嘎嘎的,跟杨心怡说:“心怡姐!咱俩一套号的啊!”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来,什么意思?
徐焕的笑声戛然而止,打着马虎眼说:“这是一句方言,就是同道中人的意思,呵呵呵……”
这时候大婶婶端来了枣糕,还很讲究的给分装了几个小盘子,一人一小盘。
大婶婶面对杨远威的那股子严肃劲儿感觉比较紧张,见面点点头,回身安慰起了杨廷玉。
“傻孩子,哭的眼睛都肿了,缓缓气再吃枣糕,老太太做的可香甜了,婶子给你熬甜汤去,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天塌了自有傻大个们顶着!”
说完婶子看向了杨远威,这不就有个傻大个吗?天塌了肯定就是他顶着,你瞅瞅,都给人家小玉说哭了,还小将军呐,小将军不会哄姑娘的吗?
最后大婶婶礼貌的冲杨远威笑笑说:“我出去干活,你们聊,我不打扰了”,又对杨心怡说:“快趁热吃哈,趁热吃比较香”,最后跟徐焕说:“你照顾好客人哈,倒点水啥的,别给他们噎着”。
大婶婶这一打岔的功夫,杨廷玉总算是控制住情绪了。
她刚才在跟杨远威回忆怎么听到后娘和她爹的阴谋,之后和小恩是怎么逃出来了的,说着说着心里的那些恐惧和对父亲的抱怨让她的心就跟刀绞一样的难受,所以哭得肝肠寸断的。
再加上杨远威还不太会哄人,还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他的话无疑是在给杨廷玉添柴加火。
例如,“大伯不是糊涂,他是蠢得要死,他是在拿整个杨家百年的基业当成哄女人的工具,我爹要是下不去手,我来!”语气恶狠狠的,目光狠厉,那样子挺有威慑力挺吓人的。
杨廷玉不是不觉得她爹蠢,但是被她大哥这么一说,那简直是蠢得离谱,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堪。
杨远威还说,“你不要认这个爹了,以前对你们姐弟俩也不好,要不是我爹说不好好养着你们姐弟俩就不给他每月发银子,估计你们俩早被他害死了。”
这是真相,被他一说,杨廷玉觉得这个爹着实要不要都没什么了,替自已和弟弟这些年过的日子感到委屈,有点想娘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的娘没的太早了。
杨廷恩只能侧着身躺在床上,后背的伤痛每天都在提醒他不要对他爹心慈手软,他附和大哥的话,恶狠狠的说:“大哥说的对,这样恶毒的爹,不要也罢!二叔抓住他最好不要留情面,该杀就杀了吧,他不是有两个好儿子吗?让那两个小的给他送终吧!我这个儿子是不会认他这个爹的!”
杨远威说:“我来的时候,大伯还没到龙城关,但是我爹说了,会留他一命,怎么处置我爹想听听你们俩的想法再做决定,要不要见上一面?”
杨廷玉心里想的很复杂,她甚至有些心软的想要留他一命,就把他一直关在大牢里关到老死就行,但是杨廷恩气呼呼的捶着床说:“我不信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派人追杀我们俩的事情,他既然想让我们俩死,我们俩命大活了下来,那就是他死!让二叔动手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杨廷玉哭的不行,小恩那么懂事,一直努力的做好杨家的儿郎,却被他爹做的那些事逼得亲儿子要杀亲爹,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杨心怡和徐焕进来的时候正是说到这的时候。
杨心怡又大致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杨廷玉这第二遍复盘说起来就不如第一遍说的时候那么令她心碎了,就像是在讲述一个听到的故事一样,说的很平淡。
她平淡了,但是杨心怡却暴躁了,啪啪的拍着桌子,大骂“可恶”“该死”“天杀的”“狗杂……”这句有点脏,徐焕捂住了她的嘴巴。
杨心怡愤愤不满的吐槽以前大伯如何待他们不好之后,替他们姐弟俩做决定说:“见一面,必须见一面,然后骂他个狗血淋头祖宗十八代,再让我爹宰了他!”气得她满脸通红喘着粗气。
徐焕轻轻拍抚她的后背提醒道:“不能骂祖宗,你们是一个祖宗。”
杨心怡一愣,话锋一转,“那就骂他下辈子未来十八代都当猪!”
他们家的事吧,徐焕一个外人不好插嘴,在这屋里只能做个添茶倒水的丫鬟,顺带安抚一下杨心怡这个大爆竹,气性太大,比爷们还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