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涣还是第一次瞧见女娘梳妆, 见裴蓁那细嫩的小脸扑着香粉, 脸颊上染着淡淡的胭脂,菱红唇微微一抿, 越发娇红,也不知是不是承了雨露的原因, 整个人瞧着似大变了个样, 宛如牡丹盛放, 可谓是勾魂摄魄。
他瞧得有趣, 便走到裴蓁身后,从妆匣里挑出一支金凤衔珠的金步摇插在她髻上, 手指拨弄着她耳垂上精巧的明珠线坠,那拇指大小的珠子轻轻在她香腮处摇动,萤光生辉,似要荡出一波春情。
裴蓁回头冲他一笑,却被吃了个嘴儿,不由一怔, 随即羞恼,推了他一把道:“下流胚子。”
严之涣负手一笑, 把人扶了起来, 柔声道:“好娇娇,怎么又恼了呢!”
裴蓁没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色胚子, 屋里尚有人在他还能这般不知廉耻, 一眼便睨了过去, 眸光流转, 眼底眉梢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严之涣直举得身子一酥,恨不得把人打横抱起回榻上好好疼爱一番,可眼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只能歇了心思,携了裴蓁进宫。
卫皇后已是等的急了,一早就派人在宫门处守着,那内侍见严之涣从马车上下来,转身又扶着裴蓁从车厢中出来,那姿势小心翼翼,脸上神情似水温柔,忍不住偷笑,心道,这百炼钢也有化作绕指柔的一天,当真是个男子就爱俏。
“圣人和娘娘都在兴庆宫等着了,郡王妃还请上轿。”魏保躬身说道,眼神不着痕迹的瞟向裴蓁,心里咂了咂嘴,这承过雨露后就是不一样,原本还是朵花骨朵,美则美矣却稍显青涩,如今褪去了青涩不说,还添了三分娇媚,简直勾得人魂都要飞了,长乐郡王当真是好福气,得了这样的尤物在身。
裴蓁倒不知自己变化有多大,作为男人,哪怕是去了子孙根的男人一眼也能瞧出她的变化,那俏脸还是白嫩嫩的,脸颊娇粉,可那双眼儿,却是盈盈水光横生,艳色染上眉梢,一股春□□遮欲露,含情带意。
显昭帝从裴蓁手上接过茶,心里有些惋惜,这样一个勾魂摄魄的美娇娘到底还是从自己手上放走了。
“朕为你赐的这桩婚事可还满意?”显昭帝含笑问道,眼睛微微眯着。
裴蓁抿嘴一笑,倒不见多少羞意,只侧目看了严之涣一眼,随后道:“您这样问让人怎么回答,若说不满,您该不高兴了,若说满意。”裴蓁红唇一翘,神情似笑非笑:“若说满意可该叫他得意了。”
显昭帝大笑一声,与卫皇后道:“瞧瞧,都嫁了人还这样刁钻。”
卫皇后轻笑一声,说道:“她才多大点,便成了婚也没有一两天就长大的。”说着,看向了严之涣,温声道:“太华性子娇了些,你们既已成了夫妻就该相互扶持礼让,你年岁又长她一些,平素里她使了小性你就多担待一些,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严之涣又哪里舍得与她一般见识,忙道:“皇祖母说的是,孙儿定会好好照顾太华的。”
卫皇后听他这样说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语带嗔意的与显昭帝道:“您瞧瞧您赐的这桩亲事,凭白让我们太华矮了一辈,可是吃了大亏呢!”
显昭帝“哈哈”大笑 :“倒是委屈了蓁娘了。”
“可不是嘛!”卫皇后红唇一勾,笑吟吟的说道:“那您可得好好补偿我们太华才行。”
显昭帝长眉一挑:“皇后想让朕怎么补偿?”
卫皇后微微一笑:“夫荣妻贵,圣人不妨给大郎个好差事,也叫他锻炼锻炼,等他能为圣人分忧的那天,我太华也能因他更加显贵了不是。”
显昭帝眼眸微眯一下,随即唇边露出些许笑意,朗声道:“皇后说的不错,大郎既已经成家便该立业。”显昭帝说着,召严之涣近身到前,说道:“让你去户部可好?”
严之涣一愣,随即脸上显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之后一脸为难的道:“您要孙儿管着钱匣子可不是为难孙儿嘛!您不如让孙儿去兵部,您知道的,孙儿一向喜欢舞刀弄棒。”
“你到底会挑,一下子就和你三叔抢起了活计。”显昭帝笑骂一声,倒是没有驳了他的意思,沉吟了片刻后,才道:“你现在身上还挂着同知的衔呢!兵部,你等手头的事利落了便过去学习一阵子吧!”
严之涣眼睛一亮,赶忙跪地谢了恩。
显昭帝平日里也是政务繁忙,如今能在这坐一会,喝了小两口敬的茶,又说了这么一会子话已是不易,又坐了一会后,便起了身,严之涣到底是男子,不好独自在后宫久留,便随了显昭帝出去。
这两人一走,卫皇后便拉了裴蓁去了偏厅,她是过来人,见裴蓁虽敷了香粉可眼底还透着青色便知昨个夜里被折腾的狠了,不由心疼,口中骂道:“混帐东西,他们严家人都是一个德行。”
裴蓁被卫皇后打量的羞臊不已,不禁求饶道:“您别说了,怪羞人的。”
卫皇后伸手将裴蓁揽进怀中,嘴边衔了笑意:“好,好,好,不说了,咱们不说了,不过有一点我还得嘱咐你,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他身边惯来也没有个人,如今尝了荤,哪里能管住自己,他是个武人倒是不怕会亏了身子,你这小小的人可禁不住他折腾。”
裴蓁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