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连着几杯酒下肚,两人便敞开了心扉。
“大王,汝乃伯乐也,…若无伯乐,谁人识之千里马乎?”
韩信感激着刘邦的‘识人重用’,而刘邦则更多的提到了‘天下苍生’。
“唉!项羽蛮横霸道,…他岂知天下之事乎?”
“大王所言不虚!”
“可楚人悍勇,…将可亡…而不亡矣!唉!”
“…大王……”
韩信的欲言又止,仿佛勾起了刘邦的兴趣。
“齐王,…何事支吾不语?吾等虽君臣,此乃私下谈心,…当述则述也!”
“…大王……”
“…速速言之!”
韩信拿起酒杯,他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时,看到了刘邦的满脸期待。
“…大王,…若速胜楚军,小王已有计策尔!”
刘邦略微迟疑,他揉了揉脑门。
“哎呦,…年长矣,不胜酒力尔!”
“…大王无碍否?”
“无妨无妨,齐王乃吾军之统帅,…既有良策,便放开手脚便是!…本王何曾疑之齐王尔?”
“…可……”
“哎呦!”
刘邦捂着脑门,他的表情极为痛苦,就仿佛酒劲上了头。
“齐王,吾需休息片刻,…汝既生良策,便放手施展之!…待灭亡项羽,吾等便共饮酒共享天下尔!”
话罢,刘邦扶着矮桌悠悠起身。
他看着韩信笑了笑,便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看向刘邦略显佝偻的身躯缓缓离去,韩信拿起了酒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后,他的眼神变的无比冷厉。
此刻,他仿佛下定了决心。
很快,他便令人找来了军中的‘秦人将领’。
………………
一日过后,两军依旧相对而立。
楚军中军大帐,项羽一脸的不屑,范增则神态悠然。
项羽看了一眼帐外,他冷哼一声。
“本王之破釜沉舟,已令吾军士气为之大振,…若汉军识趣,三日内将不可擅动刀戈!”
“籍儿,如此甚妙!…若三日近,吾军气衰,籍儿可否再抵挡数日?”
“亚父,…‘若非为之谋划’,破釜沉舟时便乃进攻之良机尔!”
“不可,汝之战法众人皆知,汉军岂能不防?再者,…汉军乃韩信尔,此人绝不可轻视之!”
“亚父所言极是,…籍儿两次与其交手,已看出此人乃用兵甚妙也!”
“…籍儿细细言之?”
“此人善谋算,无论再多之兵力,于其手中皆可如同臂膀尔!…实乃进可攻、退可守,一进一退间,偶尔卖弄破绽。…若遇贪功冒进者,必遭其道!”
“…卖弄破绽?”
“潍水之畔,其亲身范险、百般引诱之,若非本王心思缜密,怎可小胜矣!…垓下对决,其深知籍儿用兵之道,也乃费尽心思引诱之!…后引诱未果,其竟肯舍弃十几万汉军之性命,…如此之行径,皆为一胜!”
“籍儿已知己知彼,…老夫当安心矣!”
“…………”
“呜…呜呜……”
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时,远处传来了号角声。
项羽闻声而起,他面露疑惑。
“只乃一日,…汉军便欲进攻否?”
“…籍儿,…吾等不可轻视!”
“亚父所言甚是!籍儿谨记!”
接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中军大帐。
待两人来到军阵前,汉军方向竟出现了‘怪异的一幕’。
只见,汉军阵列从中间打开。
打开的军阵处,竟走出大致五百汉军。
这五百汉军虽排着阵列走来,可他们皆赤裸上身,并每人手提一把长剑。
那长剑皆拖拉地面,俨然一副‘不惧生死’之架势。
在这初冬季节,天气已经异常寒冷。
可这五百汉军赤裸着上身,竟面色从容。
远远望去,竟从他们冷视的眸子里透露出无比的‘决绝’。
项羽大为困惑,他侧目看去。
“亚父,…汉军此乃何意?”
范增没有说话,他满脸皆是震惊。
他低头沉思一下,又看了看迎面走来的汉军。
再次看去,他的瞳孔瞬间扩大。
“籍儿,…速速令江东子弟出列!”
“…江东子弟?…为何?”
“莫要多言,…速速调之!”
眼看范增很是迫切,项羽也不敢耽搁。
“吾之江东子弟,皆尽数来之!”
他一声大喝,江东子弟便齐齐走了出来。
待他们来至近前,项羽满意的点点头。
“亚父,…当初八千江东子弟随吾过江而西,七年矣,只剩一千八百余。…除去钟离将军处一千人,垓下对决又乃阵亡两百余,如今陪伴籍儿者,只乃六百尔!”
说到这,项羽露出了满脸的自豪。
范增没有回答,他眼睛目视前方久久没有移动半分。
“…亚父?”
被项羽这么一喊,范增猛然回头。
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