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幺幺多年后回忆起今天见到场景,还要捂着心口,用剜心之痛来形容。
并非她圣母婊,烂好心大发。
而是那样的画面,太深刻!
哪怕徐禛及时捂住她的眼,她还是在仓促一瞥中,看见满地的断肢残垣,鲜血混合着冰冻的泥土。
寒风凛冽,被剥了皮的狗甚至未完全死透,嘴里发出痛苦的哀鸣。
笼子里的狗已经剩下不多,也都是了无生息的趴在那里,安静等死。
它们见到人甚至不懂得挣扎,任由笼子打开,它们拼命往后藏躲,不愿出来。
因为它们知道,出来,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走。”徐禛拉着她的手往外返,程幺幺捂住脸,蹲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徐禛手扶着她的肩膀,发出轻轻的叹息。
那幅画面连他这样意志力顽强的人都看不下去,更别提,这个一心想要帮助动物的善良姑娘。
她的心太软了,是玻璃做的。
而恰恰就是这一刻一碰就碎的心,肩上扛起了一份责任!
后续没离开的工作人员将狗笼子抬出来,放在地上。
他们都知道程幺幺是一名爱心主播,此时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希望在这一时间,能做些什么。
“需不需要拍一些照片?”
“需要。”程幺幺抹干眼泪,拿出手机,让徐禛拿出探照灯,给狗狗进行拍摄。
每一帧画面截取,都写满了哀伤和悲恸。
程幺幺拍了十几张,内心就打好了腹稿,她问工作人员:“这些狗会怎么处理?”
“郊外有个流浪狗救助站,我们先把它们送到那去,你想去,可以和我们一起。”
“好。”程幺幺决定和他们同行,去救助站里做一次采访。
徐禛没有怨言,心甘情愿的载着她,跟在车子后面,一路行进。
幸而,宠物救助站比他们想象中的好很多
,这里有宽阔的场地,足够容纳更多的流浪猫狗。
这里配有专业的兽医,给新来的成员做健康检查,注射防疫。
程幺幺见到了站长,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妇女,她面色慈善,待人亲和。
当程幺幺提出采访的时候,她直接同意了。
“从二十年前,我救助这些猫狗,那时候我有事业,净资产几千万……”
“一开始就想救几只,后来停不住,你看它可怜啊,不忍心,干脆成立一个基地,卖了房车。”
“从几十到几百只,每天都在消耗,钱不够,我卖公司……”
“这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多,有很多人和我有同样想法,我们坐在一起商量,我就有了帮手。”
“人活一辈子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才不白活。”
“我不后悔。”
“我能活多久,就会照看它们多久。”
“基地支持领养,但是要本人亲自办理手续,每一只狗都是一条生命,我们要对它负责。”
程幺幺发布的这条视频,爆了点击,也让她的粉丝突破了十万大关。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关注着流浪动物这个弱势群体,他们往往想做,只是找不到入口。
程幺幺周六这天的直播就在宠物救助基地,她带来了很多捐赠物,都是她在直播平台得到的分成,用到了实处。
直播间喷她的人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是被她感染,主动索要基地地址,给予捐赠的人们。
至于她和徐禛举报非法屠宰点一事,没有曝光到网络。
屠宰场老板缴了罚金,被放出来,被勒令转业,在一定期间内,还要接受监督。
他试图调查举报的人,但是不管他从哪里入手,都查不到一点线索。
事情不了了之,程幺幺依旧继续着她具有意义的梦想。
……
“我就下去,你等着我哈。
”双休日,罗瞳自然要和男朋友出去约会。
韩斯年早早的在女寝楼下等她,不像别的男人见女朋友,怀里捧着玫瑰花,他独树一帜,手里拎着一个饭盒,是他从家里打包的早餐,出自柳玥寒的手艺。
罗瞳把自己包裹的像个面包人似得从楼上奔下来,走台阶的时候,踩到一撮雪,眼看着要摔跤摔跤。
韩斯年见状赶紧往过跑,企图接住她。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罗瞳摔了个大大的屁股墩儿,疼得呲牙咧嘴。
“哎呀!”
韩斯年伸出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憋不住笑:“你慢点儿啊,急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罗瞳拍打身上的雪,幸好她从小皮糙肉厚,这一下摔得不疼。“怕你等着急。”
“喏,趁热吃吧。”韩斯年把饭盒塞到她怀里。
罗瞳打开盖子,“哇塞”了一声。
热气腾腾的小笼包,香气扑鼻。
“谢谢!”她在他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高兴的笑。
韩斯年摸摸她的头,揽着她的肩膀,往校外走去。
半路,他接到了谭景辉的电话。
“骚年,干嘛呢?”男人吊儿郎当的语气不成经。
“约会。”韩斯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