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布满水迹，她回头，看见罗瞳也紧紧皱着眉。
“医生，这个孩子真的不能要。”罗瞳沉声说：“他的父亲在监狱，他侵犯了我的朋友。”
张医生眼底的疑惑，转变成了同情。
可怜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就这么被糟蹋了。
“你要不想要，就去抽个血，化验个常规，回来我给你详细做个检查，看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谢谢医生。”赵楠哭着从床上起来，拿上张医生开的单子，被罗瞳扶着去抽血。
再返还，她将单子交
给张医生查看，迎着要求，躺在另一台机器上。
张医生给她仔细检查完，面色凝重，“你先坐起来，听我说。”
赵楠起身，被罗瞳扶着坐好，张医生回头，确定门关紧了，发出一声叹息。
“你的身体和正常人不同，子宫太薄，如果把这个孩子流掉，以后可能不会再怀孕。”
“什么？”在赵楠浑身僵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罗瞳先是一声低呼。
张医生知道她是韩斯年的女朋友，就不隐瞒。
“她可能是从小打下的底子不好，子宫没有发育完善，这次能怀孕，已经是不容易。”
“我吃药了。”赵楠喃喃自语，用手捧住脸。“我检查之后在医院吃了药，怎么还会怀孕？”
“这……”张医生眉头蹙紧，问她：“你在哪里看的医生？”
“也是这里，不过是在隔壁开的单子，在药房买了药。”
“在哪家药房？收据还有吗？”
赵楠摇头，她当时买药吃下之后，抱着毁灭痕迹的想法，当下就把药盒和收据扔进了垃圾桶。
张医生面色凝重的说：“避孕药有服用规范，如果你不按照规范来吃，是不顶用的。”
赵楠一颗心拔凉投了底，很想问一句老天，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
张医生奔着为母的心情，苦口婆心的劝说：“这个孩子既然来了，就是和你有缘，女人这一辈子，男人靠不住，到老了，儿孙绕膝才是享福。虽说，留下这个孩子，对你的一生有影响，可生命可贵，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孩子是无辜的，你想想清楚，不要做错了选择，将来……后悔一生。”
张医生说完这些，就摇着头走了，她外面珍室里还坐着病人，得去坐诊。
赵楠身体出了问题
，孩子要不要流，得好好考虑。
罗瞳拉着赵楠的胳膊，说了句：“走吧。”
赵楠和罗瞳回到车里，便掩面痛哭。
罗瞳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
毕竟事情没发生在她身上，她光想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换做她，这个孩子留吗？
肯定是不留的，哪怕以后不能生育，她也坚决不给韩斯年之外的人生孩子。
她抬起手，抽出纸巾，一张一张递给她。
韩斯年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罗瞳简单和他交代完，听筒的另一边，陷入沉默。
大概，韩斯年也找不到话来安慰，最后把电话挂了。
罗瞳把车子发动，带赵楠去了她和韩医生的公寓，赵楠哭了很久，整个人陷入一种疲惫而无力的状态里。
“你先休息一会儿。”罗瞳在心里纠结了一下午，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程幺幺。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
赵楠眼下的情况，早已不是单凭她们两个能处理的。
彼时，徐宅。
程幺幺吃过午饭，打算带着徐晔舒去店里溜达一圈，罗瞳给她打来电话，她还想着打趣她一顿。
可听着罗瞳沉重的声音，程幺幺也正经的态度。
“怎么了？你不高兴？”
“有件事，我和赵楠一直没告诉你……”罗瞳在洗手间里，背着赵楠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程幺幺全程没吭声，只是在听完之后，说了句：“等着我，我现在去找你们。”
程幺幺把徐晔舒的婴儿蓝在车后座固定，坐上驾驶室，一路，将车子开得平稳，并不着急。
来到停车场，她将车子停稳，从后备箱里拿出婴儿车，抱下徐晔舒躺进去放平。
小家伙已经快三个月，比一般的孩子大一圈，骨骼也很硬朗，隐隐有想抬头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