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思渺便听说那个男人叫停城南项目的事情。
网络上,关于容氏这出尔反尔的举动,让人很是不解。网民都在一片声讨,沈思渺注意到,之前她的那篇稿子,也被人撤了下来。
她下楼的时候,便见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宋曼。
彼此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沈思渺迟疑了下去了厨房。
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放着最新的财经以及娱乐新闻,说的都是城南那个项目的问题。
之前他一意孤行要开启这个项目,宋曼并不是很支持。
可眼下这项目总算是有所好转,外界也一致好评,她想不通他为何要忽然终止。
宋曼偏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问:“能和我说说原因吗?”
那人微微挑了下眉头道:“和我预想的有些偏差,预算还要超出许多,不划算。”
“不划算?”宋曼不由地拔高音量:“这些年,你花在那些公益事上的钱还少吗?还在乎这一次吗?!”
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说服宋曼,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根本不是会顾虑这些的人。
况且这个项目,他最初炒到那样的热度,绝对不会在乎那点钱!
男人
倾身碾灭了烟头,偏头看着她说:“您别忘了,要动用公司历年的盈利去做这件事,我是没有权利的。”
宋曼怔了下,随即凝眉道:“可是你知道的,这些事只要你说一声,你父亲不会不同意!”
这些年“远森”虽一直交由他搭理,但是真正的权利还掌控在容和平的手上。
宋曼以为他早已习惯,没想到……他还是介怀这件事的。
“景行,你父亲这样做也有他的考虑。你……”
不等她说完,那人起身道:“妈,没人喜欢一直做个傀儡。”
一句话,瞬间将宋曼打入谷底。
宋曼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了下,随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却见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往外走。
厨房内,沈思渺瞧见男人说完要离开,立刻出来跟上他步伐。
男人在大门外停住脚步,回身看着她问:“有事?”
沈思渺递过早就写好的字条:为什么停掉城南的项目。
男人接过看了一眼,揉成团状,扔去垃圾桶之后,看着她笑道:“项目不成熟,有待改进。”
沈思渺低头正要再度写上什么的时候,却听男人冷声道:“我没时间听你说那
么多,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
轻飘飘的一句话,透着不容忽视的轻蔑。
沈思渺怔了下,随即写到:你什么时候去看邓易?
男人接过看完之后眯眸道:“你替我去吧,最近公司实在太忙。”
说完,他再度将那张纸揉成团扔去了垃圾桶,转身快步往车边走去。
沈思渺站在那里,怔怔看着那人的背影,眼底蓄满疑惑。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奇怪了,邓易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又因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想起那人今天系的又是一根暗红色领带,她明明记得他以前最不喜欢这个颜色,从不见他系过,沈思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起。
回屋的时候,宋曼不在客厅。
沈思渺吃完早饭,叫上车去了趟临城。
她赶到的时候,司徒健正好也在。
邓易昨天夜里刚经过第一轮手术,此刻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沈思渺瞟了一眼床上那人,不忍的别开目光。
从邓易病房出来,司徒健看了看长廊出,皱眉问:“景行没跟着一起来?”
沈思渺摇摇头,在纸上写:他最近忙。
那人看完忍不住皱眉:“忙?那么忙吗?”
这人好歹也是因为他伤的,他想不透这得忙到什么程度,才能视若无睹。
最近那个男人的表现,实在是叫他有些匪夷所思。
他脑子里忽然想到什么,忽地看向沈思渺问:“嫂子,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景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思渺楞了下,想起昨晚那人吃香菜,以及他最近总喜欢系暗红色的领带的事情,这算是不对吗?
可是他看着似乎还是和以往无异,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太特别的……
司徒健将她眼底的迟疑收纳眼底,随即对着她说:“你回去仔细看看?”
沈思渺抬眸看着他,在纸上写到:为什么那么问?
司徒健看过眼底闪过一抹异常情绪,微微一笑道:“就是随口一说,我怕他是……在巨变之后,心理上产生什么改变。”
沈思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嫂子,你要待会儿,还是和我一起回去?”司徒健抬腕看了下手表道:“我回去还有个手术。”
沈思渺想了想,点头写到:好。
正好在路上,她可以问问他关于邓易的情况。
上车之后,司徒健主动谈起了邓易的病情:“他目前算是稳定了,现在等第二次
手术的时机,当然这还得看他什么时候清醒过来。”
沈思渺皱了皱眉写到:这么说,他有清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