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染敲门进去的时候,沈思渺刚刚吃完饭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正翻着包里的收音机,准备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听一段,没想到何染会在这个时候来。
只觉得今天这病房真热闹,送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何染走过去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笑着说:“刚吃完饭,他应该需要休息会儿,你这个时候给他听这些没什么用处。”
沈思渺回身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暗自叹息了声走去阳台。
她这举动显然是在回避了,但是何染还是起步跟了过去:“我来是就是想关心你一下,你不要多想。”
关心?
沈思渺听着这个词,有些麻木。
太多人来“关心”她,她现在都快分不清这些关心,到底几分真意几分假意。
她站在阳台处,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神情淡漠。
何染站在她身侧,双手插兜,顺着她视线往下看过去:“我知道容衍的死对你打击很大,我也很意外,甚至是有些惊吓。”
一阵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沈思渺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依旧面无表情。
人都死了,她再也懒得计较那些人的难过,到底是真还是假。
早就没了意义了。
何染偏身看着她说道:“但是我想他既是为救你而死,必然希
望你好好活着。代替他,好好活着。”
她说完这话之后,沈思渺终于忍不住偏头朝她看了一眼。
何染凝眉看着她说道:“愿逝者安息,生者平安。”
沈思渺怔怔看了她片刻,随即转身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往病房走去。
何染跟出来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随即她快步往外走,开门之际,正好撞见扔了垃圾回来的许妈。
许妈一见她,畏首畏尾的退去一旁,瞬间低了头!
沈思渺余光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正好撞见何染打量许妈的眼神。
且许妈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随即见何染抬腿跨出去,大步离开。
许妈进来关了门问道:“沈小姐,你要不要喝水?”
沈思渺微微摇了摇头,拿过纸笔写到:你认识何染?
许妈看完眼底神色骤变,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说道:“上次我孙子生病,我带孩子来医院没带钱,撞见何医生她帮了一把!”
她这么说好像没什么不对劲,但是沈思渺总觉得别扭,刚刚她看何染的眼神,压根不像是一个看恩人的眼神。
但她这会儿也懒得追究那么多,坐在床上拉上被子,翻着一本胎教书看起来。
许妈见她不再追问不由松了口气,
转身到了一杯水之后,便撤走了。
她可不敢告诉沈思渺,上次是因为她孙子没钱住院,她动了一个客户的钱恰好被何染发现……
只是许妈万万没想到,她已经从四楼申请调到六楼,竟然还能碰到那位何医生!
赶巧的,她休假归来照顾的第一位客人,竟然认识何染!
她在心中暗暗骂了句,真是流年不利!
沈思渺后来看书看睡着了,她依稀记得睡前给姚乐乐发了条短信,问她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不过那条信息石沉大海了,所以她后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沈思渺并不知道,这一夜姚乐乐租住的一处民房内正在一场浩劫!
家里能砸的东西,基本都被砸了个稀巴烂,不能砸的也全被毁坏的彻底!
这场战争中,最先体力不支是她自己。
她趴在凌乱不堪的沙发上,一身破败的衣衫,身上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密密匝匝的吻痕。
姚乐乐趴在那里有气无力的的笑着,她就像是个被人蹂躏的破败的布娃娃。
萧山站在她头顶处,指尖夹着一根烟冷眼睨着趴在沙发上的女人问:“还不说,你肚子里那个孽种到底是谁的吗?!”
“孽种?”姚乐乐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的孽种啊,我的野男人那么
多,我上哪儿去找孩子的父亲?萧公子这个问题,可真是为难我了!”
“姚乐乐,你找死是不是?!”萧山一步向前,抬手一把捏着她下巴冷声命令道:“我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你去把他弄掉!以后,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呸!”姚乐乐朝着他的脸淬了一口道:“还想我给你当情人,继续给你戴绿帽子吗?别做梦了!就算你喜欢,我都还觉得恶心!”
她这话无疑刺激了那个男人,萧山捏着她下巴的手收紧几分道:“恶心什么?你是觉得伺候我太恶心吗?!”
“是!”姚乐乐斩钉截铁道:“伺候你这个骗子,是我最厌恶的事情!你一直说帮我找到我母亲了,可这都多久了?半点消息都没有!你不是骗子谁是!骗色的混蛋!绿帽子不给你戴,给谁戴?!”
“我骗色?”萧山彻底被激怒了,咬牙切齿地问:“这么说你承认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那个柳子州的了?!”
姚乐乐楞了下,随即冷笑道:“你给我戴一顶绿帽子,我还你一顶,扯平……”
不等她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