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合作伙伴的遗嘱中标明,在他死后,矿场的所有权将归入蒋邵川名下,矿场一切决策将由蒋氏全权负责。
即使对于这个决定抱持着讶异与不解,但蒋邵川临行前还是带上了十几个专业人员,准备暂时接手这个可能是烫手山芋的差事。
矿场目前还处于工作阶段,手头有不少等着交交接的项目,光是蒋氏给牵线的生意就占了大半儿,原本这段时间他们就遇上了不少状况,若把这些项目同时停掉,受损的不仅是财路,还有这几年树立的威信和信誉,可能都会功亏于溃。
事已至此,蒋邵川自知他们已是被赶鸭子上架,任何决定都是在冒险,然而很多东西还没调查清楚,不论如何都存有回旋的余地。
眼下的选择虽称不上妙策,但至少能将各方面的亏损降到最低,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也总比直接坐以待毙强得多。
根据各方提供的证据与证词,滨阁警方中午前便解除了蒋邵川的作案嫌疑,从离开后,他们就直奔合作伙伴的矿场,除了接手矿场进行管理之外。
更重要的是,或许能借
这个机会查到汪以明和合作伙伴之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现在两位当事人全部死亡,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矿场这儿了。
在矿场门口迎接他们的是合作伙伴的助理叫钟穆,很早就在合作伙伴身边做事,是个深受老板信任的得力助手,他对老板的任何决策自然也是无条件奉行。
再加上钟穆本来就很尊敬蒋邵川,这会儿更是毫无保留的将矿场情况详细报给对方,比起合作伙伴那些不成器的亲戚,矿场在蒋邵川手里才会真正的物尽其用。
钟穆将矿场的账本和全部相关材料拿给了蒋邵川,便领着对方从蒋氏带来的人去了矿区,准备安排工作,毕竟蒋邵川还要管辖东区,不可能为了个小矿场亲力亲为,所以就让几个信得过的人常驻在这儿。
蒋邵川起身走到窗前,观望正在矿区进行作业的制砂机:“我又想了想,如果真的有人施压给合作伙伴,即便查到了他跟那人的交易,也还是无济于事。”
宋芙手指快速的敲着键盘,将同类账目进行汇总:“所以基于合作伙伴把矿场转给了你的这一举措,至少能肯定他确实被人威胁了。
”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蒋邵川微微眯眼,看着阳光下的尘土飞扬:“就是合作伙伴的所有决策都是遵循那个施压者的指示,包括将矿场转给我。”
纤长的手指突然顿在了半空,宋芙略显讶异的看向背对自己而立的人:“你是说,这其实是对方计划中的一部分?”
蒋邵川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很有可能,矿场现在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在我这儿’嘭’的炸开了花。”他讽刺的嗤笑一声:“然后什么都没了。”
对方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宋芙心头愈加不安:“那为什么还接下这个烂摊子?”
“暂不说这只是我的推断。”蒋邵川淡然的神色间骤然蒙上了一股寒意,勾起的嘴角竟带着一些玩味:“有人想尽各种方法来对付我们,一味的防守只会让对方牵着鼻子走,不如先顺了他们的意,再趁其不备的反抗,拿回主动权才是重中之重。”
凌厉坚韧的眸中又出现了几分波动,蒋邵川不禁自嘲道:“只是不知道,若是真的出现了难以挽回的变数,又有多少人能信我。”
“会有的。”
话音刚落
,一个果决的回答从身后传来,仿佛不假思索,又好像早已铭记于心。
蒋邵川俨然怔在了原地,紧接着他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只见宋芙仍在忙碌着手头的事儿,他以为刚刚是自己出现的幻觉:“你说什么?”
敲击声再次戛然而止,宋芙轻轻呼了口气,转头对上对方充满疑问和惊异的目光,脸上不再是冠冕堂皇的微笑,却多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坚韧:“我说,会有的。”
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蒋邵川,好像仅是眼神便能将一切托付,仿若裂痕间闪烁的光束,一点一点挣开命运的束缚,直直照进彼此心底。
“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人一直信你。”
助理一进门就被满屋的香味儿引出了馋虫,他熟门熟路的从玄关拿出拖鞋,拎着星巴克的纸袋子晃悠到厨房:“今儿个准备几个菜啊?”
林梦正手脚麻利的忙活:“做几个菜给你吃都是白搭,干吃不胖的主儿。”翻炒间又瞄了两眼助理:“得,秘书这几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倒把你给忙活瘦了。”
“所以您就把我叫来改善伙食咯。”助理凑到林梦身后,伸脖子往锅里看,嘴
上声情并茂的:“看看这感天动地的兄弟情,给我整的想痛哭流涕!”
林梦佯装受不了的白了助理一眼:“少恶心我,在橱柜里拿个盘子出来!”后者立马化身成店小二:“得嘞您。”
看着林梦把四菜一汤摆上了桌,助理迫不及待的刚要坐下,余光瞥见茶几上有套稀罕玩意:“哎,那黑乎乎的是啥啊?难不成你把验尸的玩意儿带回来了?”
“我可没那么敬业。”林梦把提早做好的椰汁西米糕从冰箱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