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盘里的火苗也开始有变小熄灭的迹象。
蒋邵川一个人说了很久，双腿屈起来，变成抱膝的姿势，看着冰棺的方向说，“我说累了，我们这么多久没见，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
“好吧，你应该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你可能都不愿意想起我吧。”
“你和你的女儿感情很好吧，说实话，我很羡慕，如果我也能因为你的离开嚎啕大哭一次，那就证明我们之间还是有很温馨美好的回忆的。”
“如果这会儿你没走的话，看见我找上门来，究竟会跟我讲些什么呀？你会跟我道歉吗？”
“算啦，不重要了，都是命。现在我也算实现了跟你随便聊点什么的心愿，而且好歹算给你送了终，也算是了结了。”
“在那边碰到老杨的话，别嫌弃他了，别吵架，心结解了其实会很轻松的。”
“下辈子下辈子咱们三个人，你，我，老杨，就别再碰一块儿了吧，好吗？”
“你答应的话，就随便给点儿什么回应。”
忽然一下子，门外毫无征兆吹进来一阵大风，把火盆里的灰烬扬得到处都是。
蒋邵川听见风声呜咽，感觉到头发
好像被谁轻抚，终于还是掉下了眼泪。
“好，”他哽咽着说，“我知道了。”
“再见。”
疏疏落落的光线中，他弓起腰，把脸埋进双膝，发出压抑而沉闷的哭声，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一直积压在心中不得疏解的情绪一并用眼泪冲刷了。
而夜晚接纳一切或痛苦或释怀的宣泄，直至天光大亮。
一段时间后。
这位蒋邵川办公室里的气温低到极点。
桌子周围有几位站姿笔直的下属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开口，桌上摆着几十份刚被pass掉的文案。
所有提上来的方案都走同类型的撩宠粉路线，将艺人身型调整至同产品相同大小产生轻微拟人效果的代入感，以女明星的流量效应作为营销模式来吸引买家，这些方案听来听去都这样大同小异。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明星的选择只有一个。
“给我一个你们都选这个艺人的理由。”实在听不下去这些文案的蒋邵川面色冷淡的直接甩开面前那几张艺人的照片同简历。
厉声严肃且相当不满的拉高了声线音量，十分嫌弃的立着食指猛烈的敲了敲玻璃桌面。
桌子上仅存一张被幸免没
飘下去。
剩余的全都滑落到地上，照片里的艺人带着极具亲和力的笑脸，拥有一双少见而独特的大眼睛，睫毛纤长浓密如同翅膀一样扇着。
弯弯的眼角往下弧度像个半月牙，眼里还闪着星光明亮绚灿，嘴角咧开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微笑，这张神仙般的五官非常夺人眼球又极具吸引力。
是宋芙。
一个明明靠脸就能吃饭的艺人偏偏要靠实力，这段时间突然爆火，手上几部作品都将她推进了一线演员的行列，也是当下最具有流量效应的艺人。
可这样优秀的艺人搭配下属给出的这种提案始终没有让这位蒋邵川满意。
因为蒋邵川非常不喜欢这个艺人，准确来说不是不喜欢宋芙，而是不喜欢宋芙出来工作，他想让宋芙休息久一点。
“理由。”威慑力的口气重复了一遍，食指抬起就十分用力又在桌面敲出声响，这声儿听的下面没有一个人敢上来灭火的。
蒋邵川平日里是一个和下属好好开会的老板，有任何建议他都不会乱发脾气，他总是平和的沟通去解决工作上的每一个问题，今天这副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
因为很多年前蒋邵川
曾见过宋芙，那时候宋芙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新人又很内向。
默默在一个角落不说话，眼神飘着看来看去的，然后试镜了一个毛猴的角色，而即使演一个毛猴都被导演给pass掉。
那个时候导演提出潜规则，宋芙拒绝了，最后没有合适的艺人，还是选了这个艺人饰演毛猴，而在片场看到宋芙拒绝导演这一幕的蒋邵川从此记住了宋芙。
“咚咚。”
敲门声响起了两声后被轻轻的推开。
那位让整个工作室陷入低气压的人就站在门外，露出了那个吸引眼球的亲和力笑容，霎那间房里的其他人眼光都落到她身上，因为真的好看。
唯独蒋邵川没有抬过头，看都不看就拿起桌上剩下的最后一张照片没兴趣的揉了揉投进垃圾桶里。
“蒋邵川，能给我点时间说服你吗？”
“不用了。”
丝毫不给面子的就丢出了三个字，直接否定了在门口的某位当事人，宋芙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只是眨了眨眼，也不尴尬的弯着眼笑着。
“你给我个展现产品的机会，或许你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宋芙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办公桌前，食指伸出来一个
个点触着抚摸过桌面的几个产品，一旁的男性下属们都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的举动。
“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不知道是谁开了口，一窝蜂的几个下属都陆续逃了出去，一下子房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我对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