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是极为枯燥的一件事。
尤其是林昊如今的修为,再想精进,举步维艰。
夜已深。
闻着房间中弥漫的酒香,林昊无奈的睁开了双眼。
“这不是馋我吗?”
“不行,我答应过父亲绝不会荒废修炼,还是不吃了。”
自律,自律,自律!
林昊心中默念,再度闭上了眼睛。
一整夜,他都沉浸在忘我的修炼状态之中,夏蓉在假山里都等睡着了,也没等到他喝下那坛酒。
清晨。
林昊前往正殿吃早饭时,告诉管家姚文斋将房里的酒菜收拾一下。
那些菜都凉了,姚总管自然是要倒掉的。
但看到那坛美酒,闻着里面弥漫开来的奇异酒香,姚总管美滋滋的将其捧入怀中,离开了别苑。
……
“世侄,这些天在府上住的可还习惯?”
饭桌上,李念茹夹了一块鱼肉送到林昊碗中,关切问道。
“习惯。”
林昊含笑点头。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记得和我说。”
“尤其是酥儿现在修炼,需要服用什么丹药……”
林昊:“……”
“咳咳!”沐山河怒瞪了她一眼,旋即转移了话题:“林世侄,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不如抽空和酥儿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正好我听说秦仙子来到了咱们盐城,现在满城的公子哥都在抢望星楼的入场令牌呢。”
说着,沐山河将两枚印有星辰图案的黑色令牌,放到了桌子上。
李念茹掩嘴笑道:“老爷就知道你们年轻人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特意去找望星楼的楼主拿到了最好的位置。”
“你别看这两枚令牌不起眼,一枚,就需要三万下品灵石呢!”
沐山河假模假式瞪了她一眼:“提这些干什么,世侄将来可是咱们沐家的乘龙快婿,这点灵石花得还是值的。”
二人一唱一和,话里话外都在向林昊展露财力。
就好像是在告诉他,他们沐家,家大业大,林昊一个穷小子只要能娶他们的女儿,将来就会有大把的灵石拿出去挥霍。
他们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让林昊体验一下什么是富人的生活,从而让他对沐酥死心塌地。
肤浅,是肤浅了点。
但本意并不坏。
即便这小小的沐家,在林昊眼中微如草芥,此刻林昊也是接过令牌,谦逊还礼:“多谢沐伯父好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吃过早饭,林昊坐在葡萄架下,荡着秋千,怀抱着沐酥好奇问道:“这个秦仙子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将望星楼的入场令牌,炒到三万灵石一枚?”
“你居然不知道秦仙子?!”沐酥有些惊讶。
“我常年在山上,不问世事。”林昊解释。
“好吧。”提及秦仙子,沐酥满眼崇拜:“她本名叫秦诗衣,原是帝都醉凰楼第一歌姬,只卖艺,不卖身。”
“安平十二年,北齐使者庄墨痕出访我武朝,此人以琴入道,年仅三十岁便成为北齐第一音律大家。”
“他初到白帝城,便以音律切磋为由向陛下发难。”
“江南十二乐坊纷纷出战,可惜都不敌此人的琴技,接连落败。”
听到这,林昊将手探向她的柳腰:“难道是这秦诗衣击败了庄墨痕?”
感受到他那不规矩的大手,沐酥拍了他手一下,怒嗔道:“你猜的不错,关键时刻,秦诗衣以一首苍狼裘狐力挽狂澜,在音律上彻底击溃了庄墨痕。”
“听说庄墨痕回到北齐,道心破碎,不出一年便离开了人世。”
啧。
“那这庄墨痕还真是徒有其名。”
一场输赢,就葬送了性命。
想来他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沐酥抓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腿上,满眼憧憬:“秦诗衣虽出身寒微,却能凭一己之力,捍卫我武朝尊严,她简直就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嗯。”
林昊也赞同她的观点。
一介歌姬,都能有这般家国情怀,看来这个秦诗衣的确是个妙人。
“林昊,刚刚我爹娘的态度,是肤浅了点,可他们这么做无非是……”
没等沐酥把话说完,林昊抬起手,单指堵住了她的嘴。
“什么都不必说,我懂。”
沐山河夫妇,现在看中的是他教导沐酥的能力。
但无法改变,他们身为富人,对所谓穷人的态度。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况且所谓财物,于林昊而言,本就是一个数字,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
夜里,望星楼灯火通明,街道上随处可见奢华的车驾,衣着华贵的人们纷纷下车,排着整齐的长队陆续进场。
“爹爹买来的是贵宾令,无须排队,我们可以直接进去。”沐酥下了马车,提醒道。
“好。”
林昊转目看向夏蓉:“你就在这儿等着吧,实在无聊,可以去对面清凤楼转转。”
清凤楼?!
沐酥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