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薇愣住,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将落未落,心思却已恶毒起来。
姜清颜这个贱人,魅惑了她的昭衍哥哥!
可她经历了何嬷嬷和宫中的这几日,也学乖了不少,站起来擦干眼泪,她娇滴滴的咬着唇,“我知道我不如姐姐貌美,又优秀出众,可昭衍哥哥喜欢她,我也心悦昭衍哥哥,想你多看我一眼啊。”
萧昭衍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挑眉之际,已然有了两分被讨好的悦色。
姜幼薇见他眼底愉悦,连忙说了更多讨好的话,哄的萧昭衍对她和颜悦色。
但萧昭衍的重点,始终在姜清颜身上,他关心姜幼薇两句,也会顺带着问姜清颜。
姜幼薇憋气着,还得咬牙笑,“姐姐今日去慈宁宫里奉茶了,她到底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平日里结交的朋友多,能做些轻松的活计,不像我……自小便身体孱弱出不得门,一入了这宫里,更是没个照应,只能跟姐姐相依为命,今日在浣衣局洗衣,我的手……”
她哭的娇弱凄惨,还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去了。
萧昭衍察觉有意,撤过她的手一看,竟是红肿破皮,满手血痕的。
姜幼薇生的不如姜清颜美,却也着实是一副好皮相,月夜清辉本就暧昧,一男一女独处,更容易生出些懵懂的心思。
萧昭衍叹了一声,“也是辛苦你了,本王明日带些药来给你,你别哭了,若是得空回去,替本王看看你姐姐如何了,奉茶也终究不是什么太轻松的活儿,怕她也有所损伤。”
他看似一碗水端平,关心她们姐妹两人,实则内心贪欲甚大。
两个貌美如花的表妹,都该是他囊中之物。
若有区分,也不过是一个正妃,一个妾室的差别。
姜幼薇表面娇羞应答,内心却卷起了滔天嫉妒。
她只想独占昭衍哥哥。
谁也不能跟她抢。
她在天色将明的时候,回了掖庭。
檀嬷嬷今日给姜清颜一天休息,姜幼薇感染了风寒回来,双手又洗衣洗的不成样子,檀嬷嬷瞧她们姐妹一体,便都没给她们派重活,让她们在掖庭里洒扫一番,糊弄一日也就罢了。
姜幼薇这次是当真难受,可惜掖庭里没有药,只有姜清颜给她换几次冷水帕子,把自己那床又硬又脏的被子给她多盖一层。
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办法缓解风寒。
好在她不是真的体弱,看到姜清颜坐在自己身旁,还有空试探她,问她昨日在慈宁宫奉茶做的怎么样。
姜清颜眼底闪过一抹幽光,“被羞辱了许久,这双手也是烫废了,否则也没有今日檀嬷嬷的手下留情了。”
她那双烫伤的手落在姜幼薇眼里,姜幼薇一目了然,倒是没忍住幸灾乐祸:“姐姐在外交际一向得意,如今却也没派上用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
姜清颜没搭理她的讽刺,倒是很好奇,“你今晨从哪回来的?檀嬷嬷说派人去浣衣局找你,也没见到你,险些要惊动人去寻了。”
“我自有我的去处!”姜幼薇没忍住扬起了下巴,可想起这是在宫中,她跟萧昭衍私会的事不能被人发现,她连忙捂住了嘴,假咳了几声,“昨天洗衣服又累又饿,我趴在角落里睡着了,没听见人来找我,这不,才落了风寒,姐姐你快给我倒些热水来。”
姜清颜嗯了一声,替她倒了热水。
可她昨夜的去处,定然是让她开心的,难不成是姜贵妃私下找她了?
一日休养过去。
姜清颜双手有伤碰不得水,檀嬷嬷给她派了些跑腿的活儿。
而姜幼薇,此前檀嬷嬷看她的眼神,甚是锋利,派她去浣衣局,也是存了心的。
可这一日,她却给姜幼薇倒茶,也待她客气了起来。
姜清颜去凤祥宫送东西,一直在疑惑这件事。
她总觉得,姜贵妃现在自身难保,在禁足颐华宫的时候,不会这么腾出手来,特意照顾姜幼薇。
难道是姚氏,她花了大把的银钱贿赂宫中人?
凤祥宫。
姜清颜原本只是来送些东西就该走,一个两鬓斑白的嬷嬷叫住了她,“姜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
姜清颜眼神一凝。
她不欲去拜见皇后。
可到底是中宫之主,即便病重休养不掌六宫事宜,也是国母之尊。
她心生了几分警惕,随着这位嬷嬷入了主殿。
皇后并没在凤位上坐着,这大殿里也并没有闻到一丝药味。
这让姜清颜不禁怀疑起来,皇后当真如传闻中那样,病重垂危了吗?
主殿之后,是一片开阔的庭院,院里摆着许多缸莲,正是莲花盛开,灼灼灿烂的季节,姜清颜却从那一抹纤细的身影上,看到了萧条和寂寥。
曲琬兮回头,看到姜清颜皎若银月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许久不见了,姜大小姐。”
姜清颜心中千头万绪,动作却依旧流畅,“臣女姜清颜,拜见皇后娘娘。”
她行的是内眷之礼,因为皇后称呼她为‘姜大小姐’。
她未曾将她当受罚的宫婢看待。
这是令她更不可思议,且更觉得不妙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