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乙逋大惊失色,几个军汉见他迟疑着,赶紧走上前来,拖住手的托手,抬脚的抬脚,抱着就往外边跑。
可怜这一国之丞相,此刻竟然还在光着脚,鞋袜都来不及穿上。
“快去牵马来!”混乱中,梁乙逋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哒哒的马蹄声悠远而近。
却不是牵马的人来了,而是李逵手提天罡神斧杀到!
他远远地看着一群武府围着一个衣不蔽体的人,顿时临机一动大吼一声:“老贼梁乙逋,你往何处走!”
“保护国相!”
十来个散兵冲上前来,想要挡住李逵,没曾想李逵天罡神斧一挥,直接砸死两人,身后一种骑兵呼啸而至,顷刻间就把这十来个散兵淹没,将梁乙逋团团围了起来。
“嘿嘿!”李逵人在马上,怪笑出声,盯着那梁乙逋身边的四个护卫。
“元帅来了!”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李仁骑着马快步上前来,他手里照样提着一口长柄大刀,他人马上皆是鲜血,就连这大刀,都已经缺口了。
“梁乙逋!”李仁盯着眼前那面如冠玉,却慌张无比的人。
“不错!正是本相,你区区一个武夫,难道还敢对本相动粗不成?”
李仁将手中的长柄大刀递给了身边的
亲兵,指了指梁乙逋:“掌嘴!”
左右亲兵狞笑上前,梁乙逋身边的四个侍卫怒吼着扑了过去,直接就被众人乱刀砍死。
再看这国相,那什么逞威风?
“将军绕我!”梁乙逋赶紧讨饶,李仁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任由亲兵把他打的满嘴流血,这才挥手制止了下来。
“区区蛮夷之国,你也敢如此吗?若非你还有点用处,我现在就剁了你!”李仁冷讪,“捆起来,火速控制全城!”
“得令!”众将大声喝道。
李仁翻身下马,坐在台阶上取出水壶漱口,没曾想越漱口,闻到的血腥味道越是浓烈,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喝了几口水下去。
像是要冒烟的嗓子眼儿,总算是舒坦了许多。
不一会儿,各路部将都来禀告,银州城大局已定!
这时候,东方鱼肚泛白,天快亮了。
李仁看着疲惫不已的将士们,咧嘴大笑:“欧阳野、孙安!你两人领两千军镇守银州城,其余人等——上马!在马背上吃干粮喝水,又屎又尿,都给我拉在裤裆里。”
“得令!”
两战两捷,李仁在这群人眼中的威信已经达到了巅峰。
“准备囚车,把梁乙逋困在上头,拉着去永乐城!我要用西夏二十万大
军的血,来洗刷元丰年间五路大军永乐城战败的耻辱!”
“血洗耻辱!”孙安举拳大喝!
刹那间,整个城中数千宋军齐声高呼:“血洗耻辱!”
杀入城中的宋军休息不到半个时辰,又再度出城。
那股子血腥气味,只怕是跟着半里地,都能飘散出去。
但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们坐下的战马已经换了!
银州城中有战马,全是好马,都用来供给前方的铁鹞子军用,李仁大军破入城中,奔袭了一夜的马早就已经不堪重负。
尤其是他手底下那两百人,人人都身披重甲,比之于西夏人的铁鹞子军也不差多少。
那一千部曲,更是如此。
至于战损,连下两城,竟然不到百人战损,还是银州城中有两千西夏军精锐驻守,在这里折算了几十人。
这令李仁自己都有些震惊。
也难怪人常说,将在谋不再勇。
挨了嘴巴子的梁乙逋安分了许多,像是认命了一样,任由李仁把他困在马鞍上。
至于上囚车,自然是等到了永乐城外的时候,在把他困到囚车上,在西夏军军阵前拉着溜一次风,想想这可真是够刺激啊!
“留下梁乙逋的两个侍卫不杀!”李仁出城的时候,特意吩咐道:“一并带上,等我们快
到了永乐城的时候,再把俘虏放回去。
到时候李成嵬只要听着说银州城破,我们随后就杀到!定可以叫他军心大乱!”
“得令!”李逵赶紧吩咐手下士兵去做。
三千多铁骑不再做任何遮掩,朝阳在他们的身后,他们就像是从太阳中走出来的神骑士。
永乐城!
“一夜鏖战,我军损失不小啊!”刘昌祚灰头土脸的奔走回大帐,瞪着眼看这童贯:“经略使什么时候才到?再不来我们我们真的撑不住了,我手底下五千多兵,被铁鹞子军一顿冲击,就死了一半多!”
童贯气定神宁,慢条斯理的看了一眼几乎要拔剑杀人的刘昌祚:“大人急什么,铁鹞子军没有损失吗?
经略使部将田虎领兵出战,单单一人就斩了十五骑铁鹞子,王舜臣箭无虚发,每次开弓,必有一西夏军将校坠马,从做个夜里到现在,死在他弓箭下边得人,只怕也有几百了吧?
你不去看看他?拉弓弦的指头,骨头都快露出来了!”
刘昌祚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本将要突围!再这样困守下去,我十三万大军,非要被磨光了不可!”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