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刘破军此言,王舜臣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他虽然不知道主公为什么会忽然改变心意,为刘昌祚去说话,但是必定和眼前这个人有着莫大关系。
“是忠孝吗?”
王舜臣心中思索了片刻,却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自家主公不可能因为敌人的忠孝,而改变自己的行事作风习惯。
“那又是因为什么?”王舜臣想了片刻,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完全忠诚于李仁,但并不代表他是傻子,李仁嘴里说的那两句话,他定然不信,一定还有着别的什么原因。
王舜臣忽然笑了笑,心中自语起来:“管他什么原因,我不放先套套话。”
“刘兄,非是我揭你伤疤,我只是好奇,当初进京的时候,你身边不是有许多人的吗?为何到现在却只有你一人了?”
刘破军闻言,面上灰暗之色大作,一双眸子中也忍不住浮现出悲伤之色。
他顿了顿,这才道:“实不相瞒,我父亲早些年为朝廷征战多日,自然得了先帝爷不少赏赐,所以颇有家资,自然也有门仆人众多。
奈何自从我父亲下狱之后,走的走,散的散,刚开始自然有人表露忠心,跟随我到处磕头求人……”
说道“磕头求人”,刘破军眸子里满是辛酸之色,王舜臣微微迟疑了下,他当
然看得出刘破军这人身高九尺有余,乃是堂堂铁骨铮铮的汉子。
可为了自己老爹的一时冲动,几乎把整个京城所有高官门第磕了个遍。
“唉……”刘破军面上满是苦笑之色:“家中但凡是陨身契在我手中的仆人奴婢,一个个见了我,磕头磕得比我都惨,说是我爹问斩之前必定会来抄家,届时她们男男女女,都要打入教坊司为奴为婢。
我这些时日受惊了人间冷白眼,把几辈子的羞辱都在这辈子给承受了,自然把她们削了奴籍,还给自由身。”
说到此处,刘破军情感波动极大,眼泪直流:“今日,我在此跪求君侯,若是不成,我也不求他念,便去置办棺材,准备为我爹收尸。”
“天可怜见啊!天可怜见!”刘破军转头,涕泗横流的看向了西华门,泪眼模糊之间,他似乎看到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是君侯出来了!”李逵素来没多少心思,听着王舜臣和刘破军的对话,也觉得这小子混得造孽,难免生出几分可怜之心来。
王舜臣眸子一动,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李仁已经走到近前来了。
刘破军一言不发,一个劲朝着李仁磕头,原本就破皮了的脑门,此刻肉都快磕烂了。
“起来吧!”李仁目露不忍之色的:“太皇
太后已经同意赦免你父亲的死罪,但活罪难逃,罢免所有官职,收录所有家产田产,自你父亲开始,三代之内,皆为最低等军卒。
三代之内,不可科举,不可读书,不可出仕任何官职,更不可为商贾。
如果违背,定斩不赦!”
刘破军闻言,停止了疯狂的磕头行为,他跪在地上,仰着头嘶声嚎哭。
继而转身,朝着巍峨的西华门重重行大礼,是为五体投地之大礼,口中山呼:
“草民刘破军,谢过太皇太后天恩,谢过吾皇万岁隆恩!”
言毕,足足过了十来个呼吸的时间,刘破军方才站起身来,一声不响的立在李仁身后。
李仁看了一眼王舜臣:“给他止血,铁牛驾车,我们去忤逆侯府邸赴宴!”
“好勒!主公!”李逵嘿嘿一笑,转身一挥手,众多侍卫簇拥着李仁登上了马车。
王舜臣自衣袖中取出一块白色的细纱布,递给了刘破军。
刘破军赶紧躬身谢过,自个儿往脑袋上转了几圈,便裹紧了。
王舜臣挥了下手:“牵马过来。”
刘破军赶紧道:“王将军,小人跟随侍卫们步行护卫君侯便可!”
“嗯?”王舜臣错愕的看了一眼刘破军:“嗯,没事,我是让他们牵我的马过来,你误会了。”
刘破军愣了一下,赶紧拱手退到
一边,站在了护卫们最后边。
马车缓缓走动,王舜臣和李仁两人一左一右驱马走在马车边上,护卫着李仁,其余的侍卫部分前头开道,部分后边护卫。
脑袋上裹着一层白色细纱布的刘破军,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文定侯面圣为刘昌祚求情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东京城了。
马车中,李仁却一脸陈思,直接进入了系统中。
“你说他身上隐藏着人屠白起的属性?而且还没有激活?”李仁沉吟着,起身走到一边上,掀开了车帘子,朝着外边看了一眼那身高九尺有余的刘破军。
“叮!系统确认无误,当初系统携带宿主灵魂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泄露了五个人的数据,已经查明的分别是嬴政、武则天、吕布三人的数据,现在检测到第四个遗漏数据携带着刘破军。”
“但是白起数据虽然在他身上,可是却并没有激活。”
李仁思索了片刻,从车窗边上回到了马车中间正中央的软塌上坐下,这才道:“那如何才能激活他身上白起的数据,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