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情况下,李仁却能平静的安然落棋子。
李格非眼神更加怪异,这倒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屈指把鼻屎弹飞这样的不雅动作,而是因为眼下的棋局透发着一股古怪之意。
“奇怪了!”李格非自语了一句:“清照儿把棋艺都荒废了吗?”
李清照闻言,吧嗒了一下嘴巴,低着头看,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咦”来。
李仁轻轻落下白子,温婉一笑:“岳丈,该你落子了。”
“怎么回?”李清照嚷嚷着:“夫君,你怎么下的?这我明明……我已经把棋子都改过了啊!”
“好呀!老夫就知道,是你故意把棋局改了,我就说嘛,明明可以屠杀了。”
苏轼的脚步几乎比年轻人都快,一下子就推开了李仁自个儿坐了下来,开始和李格言对弈。
李仁无奈的耸肩:“苏公更衣真快。”
苏轼宛若是什么都未曾听到,抬手落子,不言不语。
李清照脸上却闪过一丝恶趣笑容:“爹爹,你难道不想去茅房?”
“胡言!”李格非随口说了一句,旋即却有眉头一挑,含笑看了一眼李清照:“清照儿,不枉老父亲疼你一场……哎呀,我这肚子,怎么说来就来?君侯可否为我执
黑子?”
还不等李仁说话,李清照就已经笑嘻嘻的把李仁推了过去。
苏轼眉眼含笑:“这是必死之局,如何能解?”
李清照却不甘示弱道:“方才那棋局,照样是必死之局,师公切莫沾沾自喜,可别忘了,夫君可是翻盘了呢!”
苏轼摆摆手:“我才不与你争口舌,君侯可想好落子了?”
李仁没抬头,只是点了下头,手中黑子已然落下。
苏轼不屑一笑,快速落下白子。
“嗒!”
“嗒——”
两人飞快落子,苏轼微微一笑:“君侯,可别说老夫胜之不武,再落十颗棋子,我们就去吃晚膳了。”
李仁还是没抬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李清照看着李仁被逼的步步败退,不免有些召集:“哎呀!夫君落错了,这边,平三路!哎呀呀呀!笨啊!你吃粗糠长大的!”
“相公!他你么的会不会下棋?那里能落子吗?这不是白便宜了苏老头?”
“呀呀呀呀!气煞我了!让我来!你下个屁!”
李清照气得不轻,伸手要退开李仁,却猛然愣住!
“嗒!”
第十颗棋子落下,李仁淡淡一笑,先是看了看有些木然的苏轼,随后看了看张牙舞爪的小媳妇儿:
“夫人何以激动到口吐芬芳?”
李清照擦了擦嘴角边上的唾沫,愣愣的看了一眼棋盘,又看了一眼李仁:“怎么又赢了?”
她看着完全被定身术控制的苏轼:“苏老头,不行啊,你是不是放水了?你别怕他啊!他是我夫君,我是你徒孙,这么算下来,我家相公就一孙子!”
“咳——”李仁差点咳出血来,有这么说人的吗?
你才孙子呢!
“夫人,何以如此口吐芬芳?”李仁郁闷且憋屈。
苏轼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觉得李仁太过于宠溺李清照,他摆了摆手:“清照儿不要胡言,老夫未曾放水,怎么下着下着,就不对劲了呢?”
“啊哈哈……”一个声音传来,在外边扒门缝的李格非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还装模作样的扯了扯自己玉带。
“你来!”苏轼脸上完全是一副见鬼的表情,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的座位,让李仁过来下。
“娱乐消遣而已,不如我们去吃晚膳?”李仁缩了缩脖子,嬴政百分之八十五的数据,他只能用四个牛皮的词语来形容——恐怖如斯!
“你过去!老娘不信了!”李清照居然直接撸袖子,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一边上假意挪一挪玉带
的李格非,直接嚷着:
“爹!别装模作样了,过来看看,你和苏老头以前教我的套路和心得完全不管用。”
李仁低头笑笑,重新坐在另外一边上,手持白子,三人六只眼睛,全部落在李仁手指头上。
李仁停顿了一下:“三位觉得,黑子再有几步就能通吃白子?”
三人闻言,立刻低头心算了起来。
李清照道:“十三四步!”
李格言瘪了一会儿,带着几分把握道:“十步之内。”
苏轼摇头:“都不用,五步就能彻底把白子封死。”
“那谁先来?我赶时间吃完饭。”
苏轼把宽大的衣袂卷在自己胳膊上:“老夫先来,格非、清照儿,你们睁大眼睛看好了。”
师徒三人本就是一脉相承,
李清照父女两人自然是睁大了眼睛,盯着棋盘上落下的每一个棋子和布局。
仔细思索着苏轼所说的五步之内,白子落败的话语。
但,就算是不能五步之内取胜,随便找个人来一看,都能看得出来,白子已经落于不可逆转的颓败之势。
苏轼落黑子,李仁落白子,速度不快不慢。
五子落下,苏轼表情郁结,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