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匀珩来到书房,发现门竟然是打开的,一进屋他就注意到桌上摆好的纸砚,周围一尘不染,干净的反光。他第一次见书房收拾的那么干净,不知道是哪个有心的下人打扫的。
江匀珩踱步来到屋内,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不过阁楼口架着把梯子,难道那个下人在收拾阁楼?
江匀珩正想着,一只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就突然探了出来,一抹眼熟的身影出现。
容宜急着要去吃饭,着急忙慌地从梯子上下来,一不小心就踩了个空,“啊!”容宜在心里想着完蛋了,那么高摔下去手或脚肯定要崴了,她害怕得闭紧眼睛。
没想到却没有“嘭”落到地上,而是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托住,一股冷檀香袭来,容宜缓缓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脸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他的剑眉微蹙,一双清冷的丹凤眼紧盯着她,容宜呆愣了一下,目光流转到他左眼下的小小泪痣才如梦初醒,连忙从江匀珩怀里跳起,头埋地低低的,颤颤巍巍道:“奴婢该死,惊扰了大公子!”
“你一个小丫头爬这么高做甚?冒冒失失的,刚才要是摔落地你腿肯定就折了。”江匀珩忍不住指责,心里却庆幸自己来得巧。
容宜害怕地揪紧袖口,不敢抬头,睫毛上的水汽依稀可见,“大公子对不起!公子可有受伤?”
“我没事,你下次小心点,别爬这么高了。”江匀珩见状,声音软了点。
容宜赶紧回复:“是,奴婢谢过大公子!”
江匀珩没有回答她,而是朝门口喊道:“余庆,进来。”
门口守着的余庆三步并做两步地过来了,问:“主子,何事?”
“把这梯子撤了。”
“是。”余庆把梯子抬出去又把书房门关上离开了。
江匀珩看着容宜的头顶道:“那上面没什么东西,都是我小时候的一些玩物,你以后不必再去收拾了。”
容宜点点头。
书房安静了下来,气氛突然有点尴尬。
江匀珩离开她的身边来到案桌旁,问道:“你可会研墨?”
容宜抬起头看了会大公子又点点头。
江匀珩示意她过来,道:“帮我研墨。”
容宜这会儿已经顾不上饿了,低着头急步过去,小心翼翼地帮忙研墨。
江匀珩拿了本兵书翻看着。
容宜静静的磨着墨,不敢抬头看大公子一眼,江匀珩便有了机会多瞥她几眼,他注意到她葱白的手指因为擦洗东西泡水太久而起了皱,江匀珩看着偌大的书房,问:“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打扫的?”
“是。奴婢今日刚被派来清扫书房。”容宜毕恭毕敬地答道,她尊敬大公子也感谢他。
“你干活很用心。”江匀珩夸赞道。
容宜听到这话脸有些红,怯生生地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大公子,墨磨好了。”
“嗯。”江匀珩没让她退下,而是自顾自地挑了只毛笔,蘸墨开始抄兵书,一下笔他就发现容宜是擅长磨墨的,不浓不淡,水和墨的比例很适中。
他一边写一边不经意地问:“你经常磨墨?”
容宜答:“回大公子,奴婢只是小时候帮说书先生磨过几次。”
又是说书先生,江匀珩轻笑,“看来你跟这个说书先生关系很好。”
容宜因为撒谎有些尴尬地附和着笑了一下。
“咕噜噜~”突然肚子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静谧,江匀珩抬头注视着她,容宜捂着肚子也看了看江匀珩,一瞬间羞红了脸。
“你还没吃饭?”江匀珩皱着眉问。
容宜瑶瑶头,“奴婢没看时辰,不小心忙忘了。”
原来她刚才急着下来是为了赶去吃饭,江匀珩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忍住了,依旧声音依旧平静地说:“现在早过饭点了,你去厨房应该也没什么吃的了。”
容宜连忙答:“奴婢忍忍就好,晚饭多吃些便可。”
“肚子饿怎么能忍呢?身体是自己的,要自己爱护好。”说完江匀珩就起身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容宜还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看着门口,只听江匀珩在对余庆说:“本公子饿了,你去找些点心呈上来,没有就让厨房下碗面。”
余庆懵了一下,大公子不是刚吃完饭吗?大夫人房里那么丰盛的饭菜都没吃饱?平时在军营粗茶淡饭的也没见大公子加过餐呀,他不经意地往书房方向瞥了一眼,点头应是快步去了厨房。
江匀珩的身影被书房门遮挡住,容宜只能看到一点他的衣袍下摆,那墨色的府绸清冷高贵。她心头一暖,没想到矜贵的大公子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在战场上为国为民,回了家还会关心下人,这样好的人为何还没有娶妻呢?
江匀珩转身进屋,容宜的目光就撞上了他谪仙一般清俊的脸,不知为何她总是不敢看他,赶紧低下了头,明明他很温柔,可能他实在是太好看了,让她自惭形秽。
“你再忍一会儿,马上就有吃的了。”江匀珩温声道。
“大公子不必如此劳烦的,奴婢谢谢大公子。”江匀珩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饿鬼一样,又红了脸。
“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