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回到绣房,为了避人耳目从侧边的回廊走回房间,没想到还是撞见了冬雪。
冬雪鄙夷地望着妖娆妩媚的容宜,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那傲慢不逊的眼神早已让容宜感受到了深深的厌恶。
容宜没有过于在意,径直越过了冬雪。她自己都不屑于看到这样的自己,更何况是本就厌恶她的冬雪呢?
冬雪扭头望着容宜的背影谩骂:“荡妇!竟然敢勾搭主子,好好的绣房被整成了勾栏院!”接着又不甘的望了一眼自己原来的房间,忿忿不平地走了……
翌日,冬雪依旧没有安排活给容宜干,容宜便自己寻了两块绸布,把其中一块固定在绣绷上,决定绣个物件。
不多时,门口突然有了动静。
容宜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她放下手里的绣线,不安地向外望去,果然来人正是气势汹汹的顾嬷嬷。
顾嬷嬷几乎是一眼就瞥见了容宜,她隔着老远对容宜怒喊:“大夫人要问你话!”
容宜知道大事不妙了,她昨晚想了很多,把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因此现在还能镇定地跟着顾嬷嬷离开。
顾嬷嬷一路上神色狠厉地咒骂着,言语极其粗鄙,容宜听得脸色发白。
当被带到府里的正厅时,容宜知道今天定然是要被家法伺候了。
大夫人拿着长长的鞭子坐在首席上。背后是猛虎下山的巨大山水画,显得高位上的主母更为威严。
大夫人面色极其阴沉,声音狠戾地发问:“昨日你做了何事?”
“回大夫人的话,奴婢昨日什么事都没有做,只是听从二公子的命令,跟去服侍二公子和赵小姐采艾。”容宜不紧不慢地回复。
“哼!你说话倒是会避重就轻的!你可知道今日赵小姐是怎么说的?”大夫人凝声质问。
容宜有些慌神,没想到赵紫凝那么快就跟大夫人告了状。
“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确实是实话实说。”
大夫人气急败坏地呵斥:“嘴还这么硬!”
容宜赶忙诚恳地辩解:“大夫人,对不起!奴婢不想推卸责任,只是奴婢拒绝不了二公子的请求,也没有机会向您禀告,无意伤了二公子和赵小姐之间的感情,奴婢自觉有愧,还请大夫人责罚!”
容宜清楚大夫人拿二公子没办法,只能揪着自己不放,这祸事避无可避,她这个出气筒是当定了。
她主动承认错误,也许态度好能免一死,至于打罚,一切都已成定局。
想到这,容宜垂头紧闭双眸,有些害怕的颤抖。大夫人手里粗重的鞭子是何等可怕,只需轻轻一挥,就能让她皮开肉绽。
“你倒是个狡猾的!你以为这么说我就能轻饶了你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意的,但如若不是你平时用狐媚功夫勾得二公子失了魂,二公子又怎会拒绝赵小姐?”
“我倒是好奇,你那床上功夫有多了得,把二公子勾得连丞相千金都不要了!”大夫人没被说动,肆意羞辱着跪在地上的人。
听到这番话,容宜的心猛然绞痛起来,她的喉咙、眼睛还有嘴巴都瞬间酸涩麻木,原来言语可以比身体上的创伤更让人疼痛……许是因为大夫人说的都是事实,她确实是如此不堪的女子。
容宜揪紧衣袖的下摆,感到羞耻至极,她想起了花园里澄澈的大湖泊,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跳进湖里去,狠狠地擦洗,洗去一切污浊……
大夫人见容宜默不作声,却依旧不放过,“我平生最是讨厌不知廉耻、毫无尊卑意识,妄想攀附主子的贱婢!”
她扬声命令:“来人啊,将她的衣服剥了!让我看看这副身体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就想凭着它飞上枝头变凤凰!”
容仪这时才抬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大夫人,惊慌求饶:“大夫人,奴婢没有攀附主子的心思啊!”
但身旁的顾嬷嬷和几个大丫鬟却不由分说地围过来,容宜被吓得脸色发青,努力抱着双臂躲闪着。
“不要啊!大夫人求求您放过奴婢,奴婢没有攀附二公子的心思……”她止不住的求饶。
大厅门口还站着两个家仆,听到大夫人的话都忍不住回头偷偷看着大厅里的闹剧。
然而却没有人会听她的求饶。
“嘶~”
衣襟霎时被扯开。
容宜绝望地闭上眼,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公开羞辱,想要咬舌自尽。然而却又不甘,难道这一辈子就要这样苟且偷生还不得善终吗?
她太难过了,觉得太苦了,眼泪无声地滚滚落下。
她被推搡倒地,外衣被彻底扯开,容宜麻木的放弃挣扎,她的牙齿已咬住舌头。
在施力前,却突然想起那日燥热的正午,在回廊里,大公子抓着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如她的心脏般滚烫炙热……
“住手!”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容宜的心神重新唤了回来,她下意识地松开牙关。
身上的控制也突然不见了,接着一件带着冷檀香气和温热体温的外袍覆到了身上。
“大公子……”容宜轻唤,睁开湿漉漉,发红的泪眼。
那熟悉的清冷又温柔的脸近在眼前,他的眼眶竟然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