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失了清白的下人应该不会奢想家主吧?”
大夫人的话像两个响亮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到了容宜脸上,她的神情顿时变得窘迫,她差点忘了大公子知道自己做过通房的事,甚至顾嬷嬷还说大公子下跪求大夫人护着她,容宜顿时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土里。
“怎么不说话?”大夫人看着她有些发青的脸质问。
“是……奴婢明白的。”容宜揪紧了袖笼里的手指,嗫嚅回道。
“人贵在有自知,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大夫人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警告。随后便搭着贴身丫鬟的手去往江匀珩院里。
容宜远远地跟在后面,她出来得急,又忘了披披风,那单薄的夹袄不足以抵抗严寒,才出房门一刻钟人就已冻得瑟瑟发抖。
……
到了房门后,却见安羽站在门外候着,旁边还站着翠竹和府医。
“大夫人好!”门口的三人齐声问好,表情都是讪讪的模样。
大夫人高声责备:“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两个的站在这作甚?怎么不进屋侍奉大公子?”
府医先开了口,支吾道:“大夫人,大公子他……不让我等进屋……”
“匀珩怎么还这样?开门。”大夫人忧虑地疾步入了屋,容宜紧跟其后。
大夫人人还没见着,声先响起来了,“匀珩!匀珩!”
然而入内后却见床榻上的人依旧是紧闭着双眸,她立刻回头怒瞪着容宜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大公子醒了吗?”
容宜也不知缘由,一脸担忧地望着床榻上的人。
大夫人一脸愠怒,“去唤府医进来!”
容宜刚想应声,床榻方向就传来了药碗打碎的声音,虚弱的声音响起,“不要……”
大夫人闻声连忙回头看向床榻,只见江匀珩一脸衰败地微睁着眼,扫落药碗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地。
大夫人顿时热泪盈眶,她哭泣着趔趄上前,坐到圆凳上,拿起江匀珩的手紧紧握住,泣声道:“匀珩,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母亲有多担心你吗?你父亲没了,你不能再出事了呀!让府医进来给你把把脉可好?”
江匀珩偏过脸不去看大夫人,哑声道:“母亲对不起,儿子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大夫人恐惧道:“匀珩,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你不要怪母亲逼你,可我们这么大一个侯府不可一日无主,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江匀珩沉沉地闭上了幽暗的双眸,大夫人连忙唤他,“匀珩!你不能再睡了!”
大夫人声音嘶厉,步步紧逼,容宜情不自禁上前劝解,“大夫人,御医大人明天便会过来换药,不如等到明日再让大公子……”
“你闭嘴!这里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吗?”大夫人厉声责骂。
江匀珩立刻睁眼,偏头看向容宜,她的鼻尖耳尖都被冻得通红,被训后委屈地站在一旁。
大夫人顺着江匀珩的目光向后看去,瞬间明白过来,好呀,这是只要这个贱婢?
大夫人看向容宜的眼神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她又看向江匀珩,明明还是清冷自持的模样,可眼里那份杂念早已无法藏匿。
大夫人神色阴鸷地沉思了片刻,随后还是决定先妥协,她只当是给儿子一个玩物,她根本不相信最懂纲常伦理的大儿子会娶弟弟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