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张小姐,本侯的腿疾久治不愈,御医和府医都束手无策,因此才向张小姐提出了不情之请。”江匀珩作揖歉疚道。
张栩然精通医术,作为女眷出入侯府也不易引人注意。
张栩然声如莺啼回道:“怎会是不情之请呢?侯爷为大昭出生入死,保家卫国,栩然是大昭子民,能为侯爷出力乃三生有幸。”
“谢过张小姐美意。”江匀珩嘴角微扬,报以微笑。
张栩然面上也如春花绽放般漾开浅笑,将目光落到江匀珩腿上时又担忧道:“侯爷,栩然现在能看看您的腿吗?”
“好,有劳。”江匀珩颔首,眸光看向房门唤道:“容宜。”
少顷,进屋的却是翠竹,翠竹面露难色:“家主,容姐姐被大夫人派去二公子院里照顾小公子了……”
江匀珩那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倏地一沉,沉默片刻后才冷声道:“叫安羽过来服侍。”
……
二公子院里
晚霞见到突然出现的容宜喜出望外,高呼:“容宜姐姐!你来了!”
“嗯。”容宜略显颓丧地轻点了下头,听到响亮、不绝于耳的啼哭,才不禁疑声问道:“晚霞,这是小公子在哭吗?”
晚霞瞬间皱起眉,眼眶泛红道:“嗯嗯!容宜姐姐,小公子善哭闹,大夫人被孩子扰得无法休息,昨夜便命人将小公子抱了回来,我和碧珠姐姐,还有乳娘怎么哄也哄不好!”
“少夫人呢?”容宜愕然问。
“少夫人从孩子出生后,便一眼都没瞧过,提起小公子就生气,谁也不敢抱去给少夫人。”
晚霞刚说完,碧珠和就骂骂咧咧地寻了过来:“晚霞!你竟躲在这里偷懒!”然而她也是耳朵受不了,觉得烦闷暂时出了房门。
碧珠见到容宜有些诧异,她家小姐不是放过这个女人了么?她怎么还自己过来了?
容宜没有理会碧珠,只对晚霞道:“带我去看看小公子。”
晚霞求之不得,立刻领着容宜去了婴儿房……
容宜从乳娘手中接过孩子,她记得第一次抱时,孩子是安安静静,极为乖巧的模样,如今小嘴却不停张着哭喊,薄嫩的眼皮红肿不堪,哭得面红耳赤。
容宜稳稳地抱住孩子,想尽量让孩子感知到安全感,又轻轻地拍着背柔声安抚。
她的声音细软轻柔,婴儿的啼哭轻了些,微微睁眼看了看她,容宜瞧见了,唇角立刻弯起温柔的弧度。
晚霞在一旁惊奇道:“容宜姐姐,小公子看你了!”
谁知这一声不大不小的欢呼又激起了孩子的一阵哭声。
晚霞瞬间噤若寒蝉,碧珠暗暗瞪了晚霞一眼,将人拽出了房门……
容宜想起那晚江匀燮突然暴怒的事情,猜测孩子许是受了惊吓,又没有父母的安抚,才会一直哭闹。
她想起曾听过的一个偏方,便将婴儿小心翼翼放到了床榻上。
小婴儿的背一着床,哭声立刻变得更加凄厉。乳娘紧张地想去抱孩子,容宜拦住妇人的手,镇定道:“乳娘,等等。我听过一个哄孩子的方法,不知是否有用,想试试,孩子叫什么名字?”
闻言,乳娘收回手,急切地回道:“小公子名唤舒白。”
容宜有些怔愣,没想到赵紫凝会用她取的名字,但此刻她无心多想。
容宜蹲下身,抬手轻拍着床帮,嘴里念念有词,“床帮神,床帮神,我们小公子丢了魂,远了你来找,近了你去寻,不远不近送到跟,江舒白回来吧……”
宛转悠扬的女声反复念叨着,床榻上的小婴儿挣扎的手脚渐渐放松了下来……
此刻,江匀珩院里,张栩然已经查看完伤势。
她的神色略微有些异样,“侯爷,您的伤恢复得不错,关节脱位几乎复原了,但因为经脉受损又一直未得以维系,才始终无法站起。栩然有一套针法,想替侯爷施针。”
听到经脉受损又未得以维系,江匀珩却波澜不惊,只道:“谢谢张小姐的好意,然,本侯必须提醒张小姐,给本侯看病的是当红御医宋持安,张小姐能了解到的情况他定然也明白。”
张栩然面露诧异道:“侯爷的意思是,宋御医医治时有所隐瞒?”
江匀珩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不,本侯是想拜托张小姐隐瞒此次登府问诊之事,否则便是驳了宋御医和皇家的面子。”
“栩然明白。”张栩然点点头,心里暗暗清楚了一些事情。
“本侯不想让张小姐为难,今日能从张小姐口中得知未能站起的病因已是感激不尽,为本侯秘密医治这事恐怕会有艰险,张小姐还是不要插手为妙。”江匀珩拒绝了张栩然的施针。
可张栩然不想轻易放弃,语气略微有些焦急道:“治病救人乃是为人医者的天职,既然栩然已了解侯爷的病情,又想到了对策,放任不管于心何安?栩然愿为侯爷效劳!”
江匀珩沉思片刻,又问:“张小姐若是要施针,耗时需多久?”
“施针一次半个时辰,具体要几次还得看恢复情况。”
“行,若是被人察觉,医治之事便立刻打断。”
“嗯。”张栩然点点头,随后从袖笼里取出了针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