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词好啊，曲调也不错，悠扬婉转，绕梁三日。”
“嗯，不错，我学生这句如何？”
“嘶，也好，暗含深意，引人沉思。”
张鹤和几位书院的大佬已经开始互相吹捧了，在他们看来，结局已定。
各自开过小灶的学生都博得了不少眼球，这就够了，至于谁第一，谁第二……
大佬们表面上装作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心里还是暗暗较劲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可比赛有一二三名，能压人一头，无疑是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京都的书院既是一个文化人的大联盟，又互相内卷，形成了有趣的生态链。
大厅的学子们也在交头接耳的讨论，上过台的人被围成一个个小圈，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舞台位于酒楼中央的超大天井，较高楼层的宾客，也能在护栏边一览盛况。
二楼基本被富家小姐们包了场子，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莺莺燕燕靠在护栏边，若是看到刚才表现出众，心仪的对象，就会丢出手中的绢帕。
暧昧的气氛，惹人沉醉。
谁说古时不追星呢，眼下的场景，不就是吗？
“欸，我抢，嗯，香呐~”
纪乘风眼疾手快，抢过本来丢给
孔睿的丝巾，做作的拿到鼻尖，用力嗅了一下，表情搞怪。
楼上丢丝巾的小姐气得直跺脚。
“还我，又不是给你的。”孔睿眼睛都急红了。
“谁说的，我看人家就是看上我了，你个瘦猴子哪有人喜欢？”
两人纠缠在一起。
好在纪乘风还是有分寸的，只是想逗弄逗弄他，没有真的动手。
扑通！
就在这时，台前发出一声闷响。
林潜尴尬的从地上爬起，也不知是谁丢下的丝帕，滑得不行，他本来还在蓄势呢，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啃泥。
还好一身功夫，单手撑住了地，没有给司仪小姐姐来个五体投地大礼。
可这幅狼狈样，已经引来了无数道目光。
“哈哈哈，那是谁？也太丢人了吧？”
“面生的很，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现在才上台，八成走个过场吧。”
“害，人家敢上台，就是一种勇气好不好，哥们，不管你唱得多烂，我都支持你，勇气可嘉。”
听见还有人支持自己，林潜友好的回头打了个招呼。
他那略显憨厚的模样，又惹来了一片欢笑。
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陪跑的勇士。
二楼那一群姑娘也笑得前俯后仰，都以为
是哪家的公子哥前来玩耍，没人认出林潜的身份。
尽管满朝文武都听说过有一位声名鹊起的应山王，可这个时代，没个照片视频什么的，子侄辈的众人，也只是从长辈那有所耳闻。
王爷具体长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司仪小姐姐掩嘴偷笑了一会，上前热情的问：“这位帅哥哥，你也要参加歌会比赛吗？怎么称呼？”
“正是，本人，嗯……纪乘风，随便上来玩玩，随便玩玩。”
林潜点头哈腰，既然出了糗，索性装个犊子先。
“噗……”
纪乘风听到这话，嘴里的茶水喷了孔睿一脸。
“你！”
“抱歉抱歉，这真不是故意的。”
气得刚抢回丝巾的孔睿，天灵盖都开始冒烟了。
好在台上的动静，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原来是纪公子，纪公子可有曲谱？是自己唱，还是请我们的小玉姑娘代唱？”
上来的人，有人准备了曲谱，有人就是打个拍子，这个时代乐器就那几样，曲子大同小异，主要还是看词的质量。
林潜显然属于后者，“给我打个四四拍就好，乐师若是跟得上，看着帮我伴一下。”
“四四拍是什么？”
司仪小姐姐瞪着圆溜溜
的大眼睛，可爱的歪了一下头。
林潜微汗，一时想不到如何解释，就用手拍了起来，“就是，哒……哒……哒哒……这样。”
台下又传来略带嘲弄的笑声。
“哈哈哈哈，这位兄弟也太逗了，貌似不懂音律啊。”
“可不是吗，毫无准备就直接上来了。”
“切，你们还好意思笑话人家，或许他上台，其意，就不在什么曲词名次。你们倒是看看楼上……”
似乎被这句话点醒，所有一楼的才子纷纷抬头，就看到二楼那群美女们，一个个探出脑袋，花痴一般的眼珠子直溜溜的盯着台上的“纪乘风”，再也舍不得挪开了。
“靠……”
“原来是这样……”
四边响起一阵哀叹声。
没法子，谁让人家长得帅呢。
……
就在这时，台上响起有节奏的鼓点，乐师们非常专业，注意力都放在林潜身上，等着他开口。
就算是最后一个看起来像是陪跑的选手，也给予了基本的尊重。
林潜心跳有些快，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台下攒动的人头，而是集中精神在歌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