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我有话要跟首领说,来人啊,听见了没?”
秦放忽然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藏在身后,用力拍打着牢门。
锁链哗啦啦的乱响。
过了一会,牢门上多了张毛脸,“叫什么叫?首领不见!再叫老子撕了你的嘴!”
“我有重要的事禀报,耽误了大事,你个小喽啰承担得起吗?”
秦放这话一出口,张九就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那名负责看守的北凉人脸色一变,一根枪杆从窗口刺了进来,将将好怼在秦放的额头上。
“重要你奶奶个腿儿!”
秦放摔倒在地,眼冒金星,这一怼,差点把他的脑花子都怼出来。
“老实点,再闹,老子先宰了你!”
可能是临近大战,这北凉人也不再掩饰自己对齐人的鄙夷,直接下达了死亡威胁。
秦放捂着头,钢牙紧咬。
“该死的齐人崽子,活腻歪了!”
那人最后骂了一句,抽回枪杆。
突然,一双大手按住了那人的脑袋,然后用力一扭。
秦放小嘴大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北凉人的头,在窗口转了整整三百六十度,嘴角溢血,咽气了。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张九眼神一凛,手指扣紧,随时发动舍命一击。
门一开,外头的寒风灌了进
来。
秦放惊喜的叫出了声,“陈叔,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你小子岂不死定了。”
一名黑脸汉子走了进来,看样子两人关系很不错。
这被叫做陈叔的人,是齐人里少有的武者,虽然只有四品,但这在寻常百姓眼里,已经算是了不起的高手了。
毕竟林潜他们的高,接触的都是大齐的精英人士,自然高手环绕。
实则,四五品的人就能轻松当上大家族护院,谋得一份不错的营生。
陈冲先是丢了一块干粮,一个水壶给秦放,然后打量起张九,“你是什么人?”
“我是山下应山王麾下的涅槃军副将,放我下来!”张九言简意赅。
陈冲脸色一变,连忙去撬张九四肢上的铁锁。
可库托索也不是傻子,张九这样的高手,都是用的上好的精铁锁住,一般的刀剑根本撬不开。
秦放往嘴里塞着烙饼,跑到那死人面前,孩子气的踹了几脚,然后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机灵的小子很快摸出一圈钥匙,“钥匙,试试对不对。”
陈冲连忙接过,试了几个,咔嚓一声,锁开了。
又挨个套了一遍,总算把张九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张九一落地,兜头朝地上栽去,被锁了这么久,就算是铁人也支持不住,手脚
麻痹。
秦放叫了一声,“我来我来。”
他从地上捧起一团雪,盖在张九的手腕脚腕上,大力的一阵搓揉。
“好小子,你会的倒不少。”陈冲惊喜的夸了一句。
“嘿嘿,都是爹教我的,我爹他……”
秦放说着忽然神色一暗,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年纪这么小就上了山,不是被家人抛弃,就是家人不在了,有什么好说的。
张九喝了点水,又吃了点干粮,力气开始恢复。
他撑着膝盖站起身,眼神坚定的道:“我们先离开,要把消息传达回去,从密道上来,伤亡会少很多。”
陈冲苦笑摇头,“没用了,密道已被封死,现在那里全是滑溜溜的冰层,谁也上不来。”
张九一怔,气得直锤腿,“娘的,老子这不成拖油瓶了吗?回去不给人笑死才怪了。”
都到了这般境地,他不想着自身的安危,反而还在牵挂战友能否得胜。
集体荣誉感,已经在他内心中开始生根发芽。
陈冲和秦放架着张九朝外走去,此地不宜久留。
“壮士,能不能帮个忙,在下陈冲,一直有暗中监视库托索那厮的动向,所以早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鸟。现在有一伙自家弟兄,马上要被行刑了。”
“救了他们,我们就等于多了一伙
帮手,不能任由库托索继续嚣张下去了,否则大家都会死在山上!”
陈冲眼神真挚的看了过来。
张九沉吟半晌,用力点头道:“好,去救人!”
“我也去!”秦放举手道。
“你去个屁!”陈冲瞪了他一眼,“刀都拿不稳,你去送死吗?”
秦放不服气的道:“那我能去哪?出点力不行吗?”
陈冲一滞,这个时间点,确实也无处可去了,不拼个出路,谁都别想活!
“跟在我身后吧。”
三人猫着腰,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偏僻之地,几名全副武装的齐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陈大哥,人救出来了?”
“救出来了,三品高手,或许……大事可期。”
张九接过朴刀,没有说话,三品,对方两个二品,自己还真不一定够看。
现在横竖都是一死,不拼就白死了。
几人连声道谢,听到张九说这几天山下就会攻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