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宫中。
兮风唯一办的一件好事,为她准备了一套长冠冕。头冕上的面纱很长,一直到腰了,又很厚重,外面那些烦人的视线和窃窃私语可以被隔绝大半。也正因如此,进了宫中不能行车的地方,她就必须搀挽着兮风的胳膊随着他一同前行。
本来以为走到地方就行了。
但是,就连墓幺幺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场宫宴里到的最晚的那一批。他们被宫女和宦官领到大殿时,墓幺幺虽看不太清面前的情况,但在那宦官报声时,她还是清晰地感觉到整个大殿就像被整齐地扔进了冰窟里去,一瞬间又冷又死寂。
她低声说道,“你故意的?”
她很难不去想,他们来这么晚是兮风故意安排给所有人看到他们并肩走进来这一幕的。
可兮风全坦然无比,没有任何不虞之态,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
两个人的座位被安排的也是最上面那一层,再朝上的位次,那就是皇室成员,就是长公主和十三公主了以及陛下的几位宠妃。而在他们对面的空位,若是以前,那应当是——
墓幺幺虽然被厚重的头冕遮去了视线,还是看见了楚相带着夫人,以及几位带着面具的人坐了下去,那很显然都是楚相手下拉拢的宗派幕僚。
只是……
她眉头忽然一皱,看见那些人影之中,有一个紧挨着楚相坐着的人……身上的灰色衣服,以及那恐怖的刺绣宗徽。她有些错愕的抬眼,可是还没对上那人,手就在桌子下面被人稍稍握住了。
“放开。”墓幺幺立刻没好气的转头看向兮风。
“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你,宴还没开始,你就想惹出些自己承担不了最后烧到别人身上的事非码?”兮风目不斜视,平静地说道。
“玉儿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直截了当的问了。
兮风微微蹙眉,不知是那个玉儿二字,还是这句问题。“那是韬光谷的现谷主,他不来参加宫宴才奇怪吧?而且,你为什么要问我。他们韬光谷,又并不与我亲近。”
“呵。”墓幺幺只是冷笑,“玉儿闭关了这么久不出门,偏偏在这个劳什子的宫宴上露面……说这其中没有你掺和,我信吗?”
兮风拿过面前一个墓幺幺都没见过的带皮果子,慢条斯理地剥着壳。剥完,转过脸来非常自然地将那果子一下就塞到了墓幺幺还在喋喋不休的嘴里。
“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在这宫宴上胡作非为。我也更不会介意,你现在捅出天大的篓子。”
墓幺幺一愣,也登时察觉到了其他方向的视线。虽然大部分人仍然在看她,但是其中有几股视线,强烈到她根本无法忽视,她都不用去仔细去看,只凭方向,都知道是谁的视线。左旁,那应该是封枭。对面右边斜下,应该是狐玉琅。反而对面的玉儿——从她进来之后,就没有看过她。虽然她很确信,那个戴面具的,一定是他。
她想起来昨天封枭和狐玉琅来找兮风的场面,只能默默地把这个果子给咀碎了。她目前还搞不清楚兮风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如果她搞出来麻烦,那么他一定乐得其成。想到这里,她撑起脸颊,看向兮风,笑吟吟地说道。“继续剥。”
兮风倒没有拒她,抬手拿起果子继续剥。
可是墓幺幺吃了第一个后面的就都没吃,摆了一盘就放那乱戳。见状,兮风就拿出手帕擦手准备不剥了。
“继续剥。”
“你的没还没吃完。”
“不好吃,我不想吃。”
“那你还让我剥?”
“因为我就想让你难受。”她说道,“剥还是不剥?”
兮风默了少许,竟真的再次拿起果子开始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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