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性命,至于是何人做的,一时只怕还查不出来。只是这人行事隐秘,又考虑周祥,鲜有痕迹,应当不是普通的追债人所为。至于我们使银子的事,方家上下似是无人知晓,除了方槿桐,我又寻了旁的伙计和丫鬟打听过了,应当不会出错的。”
肖缝卿点头。
肖挺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有人端起茶杯,随口问起。
“方槿桐……不像是认识怀安侯的样子。”肖挺说出疑虑:“属下说起怀安侯,她根本连是谁都不知晓,说那日楼里的帖子也是旁人送她的。”
肖挺也觉奇怪,他们往怀洲城使过的法子多了去了,都石沉大海。偏偏这清风楼的名帖起了作用,谁想到来的人是方世年的女儿方槿桐?
这名帖还是怀安侯亲自求的,方槿桐却不像认识怀安侯的模样,他实在有些看不懂了。
肖缝卿轻抿了一口,目光也垂下,似是在思忖。
恰好又有人匆匆上了四楼:“东家。”
“嗯。”
那人拱手执礼,肖掌柜不是外人,那人也不避讳:“东家,有人在查您的底细。”
肖缝卿这才抬眸。
肖挺目光有些发紧,东家的身份,他是有些担心。
“谁在查?”肖缝卿却是淡定。
“怀安侯府的人。”
肖挺深吸一口气,怎么偏偏又是怀安侯府。
“我知晓了,下去吧。”肖缝卿指尖轻叩桌沿。
肖挺关切上前:“东家……”
肖缝卿指尖继续,口中念念有词:“早不查,晚不查,此时查……”忽得,指尖停住,抬头看向肖挺:”你方才说阿福死了?“
肖挺莫名点头。
肖缝卿噤声,良久才道:“沈逸辰做的。”
呵?肖挺不解。
肖缝卿又道:“阿福死前应当提到了我们给他的那笔银子,现在是沈逸辰盯上我们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肖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东家……此事可大可小……“
肖缝卿放下茶杯,幽幽道:“正好去京中,寻趟沈逸辰。他不是想知道我给那个车夫一笔银子做什么吗?我就去同他说说。“
啊?肖挺骇然:“东家……这可使不得……”
哪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
肖卿逢就笑:“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肖挺再问,他便不多出声了。
转眼到了后日,医馆的伙计帮忙搬了行礼上马车。
马车是方如海新置的,车夫又洛容远带来的人兼着做的,安全得很。
“容远是个好孩子,行事周全,处事妥当,对你还好,婶婶是越看越喜欢。”送别时,她挽了陈氏的胳膊,陈氏就拍拍她的手臂,语重心长念叨:“想来你爹爹和姨母也是这个意思,都是为了你好,婶婶也是过来人,你可不许任性。”
陈氏待她亲厚,她嘴角微微牵了牵:“知道了婶婶。”
都过了及笄之年,一句话不用说多次,当是听得明白了,陈氏便不再多说。
方槿桐感激笑笑。
东西都放置妥当,方槿桐看去,洛容远在检查马车的横梁和轮子,他身材挺拔,腰间挺得笔直,双目凝视,看得仔细认真,不时用手敲一敲。
是个值得信赖之人。
钟氏轻声叹了叹:“真是要赶紧嫁过去才好,这么好的姑爷,可得看紧了。“
“嫂子……”方槿桐闹心。
方槿玉也恼火,
不远处,洛容远恰好起身,车身和马匹都看过了,没事,可以安稳上路。
“出发吧。”不然天色晚了,赶不上到下一个城镇落脚,就得住马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