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被女佣用轮椅推了出来,她一袭素白色长裙,捏着一方白手帕,面上没有什么血色,身形瘦削,柔弱的仿佛一个风一吹就会倒的纸片人。
“非常感谢诸位能来参加我的成人礼,很抱歉的是,由于身体原因,我不能陪大家一起,结束这个宴会。
林薇便在此,以茶代酒,为这次宴会的开始,与所有人干一杯,谢谢。”
她说完,便又开始不停的咳嗽,一方白手帕,生生被血染成了红色。
女佣见状,连忙将林薇又推回了房间,林海也拿起话筒,表示了歉意。
说完,便匆匆离开,去查看林薇的身体状况了。
“薇儿”,林海一进门,就看见林薇虚弱的靠在床上,一旁的女佣,正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血迹。
林海心疼不已,在林薇床边坐下:“薇儿,你别担心,我已经摆脱傅砚辞牵线,相信很快就能请来毒君子为你医治。
你且再坚持坚持,等请来了毒君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林薇终于止住了咳血,却也的确没什么力气了,她没有去看林海,而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喃喃自语:“好不了的……”
别说是毒君子,就算是掌管生死簿的人来了,也救不了她。
林海握住林薇冰凉的小手:“别说这些丧气话,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
“我累了”,林薇闭上眼,神色倦怠。
林海站起身:“那我就先出去了,薇儿,你好好休息。”
林薇转过身,一行清泪流下,几个字轻的仿佛梦呓:“母亲、父亲……”
她好像,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像她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吧。
……
而宴会上,月淮南手中的高脚杯被生生捏碎,玻璃残渣掉在地上,红酒沿着手滴落下来。
楼心悦也是震惊不已,僵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月小姐”,傅砚辞率先注意到了月淮南的异样,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句:“月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月淮南闭了闭眼,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目光与楼心悦默契的对上,只一眼,她就确定了,她当时,的确没有看错。
林薇的寿元,只有12年,这是无法通过客观因素更改的。
可今天,是林薇的18岁成人礼。
月淮南抿了抿唇:看来,林薇身上的问题,可不是一星半点。
……
宴会结束,月淮南主动拦住了傅砚辞:“傅公子,谈谈?”
傅砚辞自然不会拒绝:“乐意之至。”
宋云州看着两人的举动,张了张嘴,喉咙却酸涩的厉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又能说什么呢?
月淮南没有拒绝傅砚辞的接近,却抗拒他的喜欢,这一切的结果,难道还不明显吗?
可他就是不甘心。
他陪了月淮南整整13年,却还是比不过刚刚认识三个多月的傅砚辞吗?
“唉”,谢知安拍了拍宋云州的肩膀,同为男人,他自然看的清宋云州眼里的情感:“兄弟,听我一句劝,你没机会了。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输了,别较真。”
明明他还比傅砚辞早几天认识月淮南,但还不是被忽视了个彻底?
就像是儿时,同样是被绑架,却只有傅砚辞拿到了月淮南送的发卡。
一切的一切,好像早有定数。
谢知安也想过争,可他明白,他争不赢。
不爱就是不爱,真正的喜欢,总会下意识偏袒。
他的确比不过傅砚辞,各方面都比不过,所以,他认输了。
不是输给傅砚辞,而是,输给了月淮南。
宋云州看向月淮南两人离开的方向,声音很低很低,带着不可言说的落寞:“我知道的。”
他输给了傅砚辞,他认。
可他不是输不起,他只是……放不下。
……
“傅公子,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寂静无人处,月淮南率先发问。
“月小姐其实伪装的很好”,傅砚辞笑笑,抓过月淮南的右手,指向手腕处并不明显的红痣:“可千算万算,百密一疏。”
月淮南看向手腕处的红痣:“就凭这个?”
虽然这红痣的确是一个标志,可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有着一模一样的红痣的人数不胜数,傅砚辞仅凭这个,就能猜出她的身份?
傅砚辞眸光深下:当然不是啊,尽管声音不同,样貌未知,可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熟悉。
那是一种直觉,一种无论对方如何隐藏,即便是脱胎换骨,也能一眼认出来的直觉。
但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对月淮南说。
傅砚辞笑笑:“其实,我也不确定,可我知道月小姐要进林家调查,如果月小姐是毒君子,就不会拒绝。所以,月小姐也可以理解为,我在诈你。”
月淮南微笑,那这演技还真是高超,她一个国际影后,都没能察觉到傅砚辞是在诈她。
不过……
月淮南看向手腕处的红痣,这样显眼的标志,的确应该处理一下:“傅公子,想必林海最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