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在院子里待了没一会儿,就看见小小和她奶奶从菜地里回来。
奶奶的手里拿着包菜,小小这是用小手提着两根比她胳膊都还要粗的白萝卜,正一摇一晃的往院子这边走来。
看到白萝卜,凌毅就想起齐诗韵当初在小区门口推着车卖萝卜的场景。
当时的小小,身体虚弱成那个样子,却还坚持帮妈妈洗萝卜。
尽管那水冰冷刺骨,但小小却没有任何抱怨,只认认真真的帮妈妈洗萝卜。
明明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结果却被张凯那种混蛋打断了腿!
一想起小小当时在雪地里不知道得多绝望,凌毅的心就像是要被撕裂一样。
如今再看见小小提着白萝卜,凌毅二话不说,起身冲出院子,就急忙迎了上去。
“爸爸!你怎么回来了?”凌毅刚钻出院子,小小就发现了他,于是喜笑颜开的的大喊道。
“爸爸想你了,所以办完了事,就匆忙赶回来了啊。”凌毅一边笑着回应道,一边加快脚步。
小小闻言,急忙抬头望天,左看看、右望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爸爸,直升飞机呢?它没去接你吗?”小小好奇的问道。
“没有啊,爸爸自己回来的。”凌毅笑着揉了揉小小的脑袋,然后笑着的问道:“小小,要不要爸爸帮你提?”
“不用,小小提的动!小小跟妈妈在拔萝卜的时候,小小每次都要提好几根去田埂呢!”小小邀功似的说道。
凌毅:“……”
小小的只字片语,凌毅立刻就在脑海里脑补出一副画面----冰天雪地里,大雪都还没停下,小小就帮着妈妈在地里拔萝卜;
然后用冰冷刺骨的清水洗过之后,就陪着妈妈在雪地里等着小区的人来买。
而她们这么辛苦,一天下来,或许也挣不到多少钱。可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丈夫和父亲,她们却不得不这么做。
哪怕只有微弱的希望,她们也从没放弃,而是一直在坚持。
直到这时,凌毅才更加深刻的认识到,在自己颓废的那两三年里,小小承受了多少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重担。
一想到这,凌毅对炼狱宗的仇恨,就成指数级上升。
而对自己责备和内疚,也丝毫没有落下。
凌毅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只得抚摸着小小的脑袋,哽咽着说了句:“小小真棒!”
“棒你个头!”纪兰英闻言,当即就一声喝骂,“我好好的一个孙女儿,因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狗东西,遭了多少罪?
你居然还有恬不知耻的在这里夸她真棒?行行行,你妈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棒!”
说完,纪兰英就低下头寻找趁手的兵器,结果水泥路上今天干干净净的,别说是兵器了,就连用来当暗器的小石子都找不到!
但这难不倒纪兰英,只见她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手里的包菜给当成暗器砸了出去!
然后她就冲上去,揪着凌毅的耳朵,往院子里走去,痛的凌毅一路求饶。
小小提着萝卜,看热闹不嫌事大,跟在后面蹦蹦跳跳,同时开心的大笑道:“杀年猪咯!杀年猪咯!”
听着小小的话,凌毅的面皮都止不住的抽动起来:“小小,你还是我的亲女儿吗?”
“当然是啦!你快点让奶奶杀年猪!”小小手舞足蹈,开心的不得了。
纪兰英却没有这么高兴,把凌毅揪进院子之后,就从偏房门口的柴堆里,抽出一根成年人胳膊粗的棍棒,照着凌毅就挥了过去。
“妈!你所谓的真棒,是真的棍棒啊!”
凌毅见状,吓得转身就要跑,可耳朵还在纪兰英的手里,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用屁股硬生生的扛了纪兰英好几棍子。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惹来凌国忠和凌希父女两。他们甚至都没问纪兰英为什么要揍凌毅,就二话不说,直接加入进去,对着凌毅就是一顿‘三堂会审’!
这么大的阵仗,直接把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齐诗韵都给吓到了,急忙劝道:“前几天不是刚打过吗?怎么又打起来了?”
肯定不会是因为他晚上偷偷爬上了自己的床,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跟他还是夫妻。
两口子睡在一起,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他们不会因为这来暴揍凌毅。
“诗韵,这事儿你别管了!这小兔崽子,敢让我孙女受那么大的苦,我非揍死他不可!”纪兰英一边说道,一边扬起棍棒,朝着凌毅的身上抽去。
凌国忠闻言,忍不住问道:“凌毅咋让老子的宝贝孙女儿受苦了?”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往死里打就是了!还不抽皮带?打儿子这种事,你能不能上点心?”纪兰英显然是打红了眼,说话的语气都特别冲。
凌国忠先是一愣,但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老婆更重要,所以很爽快的就抽出皮带,照着凌毅的身上抽了去。
儿子嘛,还年轻,经得起打!
但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己年纪大了,要是得罪了老婆,就自己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老婆的棍棒教育!
安静的盘龙村清晨,凌家大院里,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总算是恢复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