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攻下和林城后,在城内实行军管。
每日每人定时定点发放粮食。
城中居住的,多数是蒙古世代居住在此的王公贵胄、元帝北逃后从大都带来的亲信大臣。
“殿下,城中如今种种,皆因军管而起,若想根治,还需要一批官吏来此治理。”
沈从云额头冒出冷汗,连忙弯腰向一脸不悦的朱樉解释道。
大军攻破和林,并不能立马就走。
俘虏的人马、牛羊等,想要运回大明,尚且需要一段时间统筹安排。
朱樉看了几天的星星后,便失去了兴趣,想要在城中走一走,看一看。
结果好像话本内容一般,正遇上军管的士卒对着出来领粮食的女子动手动脚。
破城的时候,不少北元的大臣,跟着爱猷识理达腊逃亡北海。
在城中的家里,就只剩下诸多女眷。
因此,秦军接管和林后,她们也只好自己出来领一家的粮食。
“刚刚是哪只爪子摸的人家?”
朱樉扫视着面如死灰、跪倒在地的士卒道。
士卒颤颤巍巍地抬头,咬了咬牙伸出自己的左手。
朱樉一把抓住对方的左手,问道:
“按我军中纪律,该当如何?可还记得?”
“奸淫妇女者,宫刑!”
士卒下意识地回答道。
秦军需要严格遵守的纪律,就那么几条。
每隔几日,各个小旗、百户都要抽查,基层士卒自然是牢牢记在心中。
“殿下!俺还没有奸淫她啊!”
士卒如梦初醒,连忙大声喊道。
“俺只是摸了下屁股!”
沈从云发觉朱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直接踹了那士卒一脚,道:
“殿下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朱樉拔出腰间的秦王剑,“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我剁了你的左手给这姑娘赔罪,这事就算过去了。”
“二,用你此战所获军功及赏赐,全部折算,赔给这姑娘!”
灭国之战的军功很大,即使他并没有参与擒灭北元伪帝的北海之战。
但仅仅是野马川之战、最终决战两场,就积累出一笔丰厚的军功。
虽然还不够封从五品的武骑尉,但如果运气好接下来再跟着秦王在西域打几场大战。
封为从五品的武骑尉,不是什么问题。
更何况,这场大战缴获颇丰,每人分到的牛羊马屁等,最少能值上百两银子!
“俺选二。”士卒几乎是没有迟疑,向朱樉磕头道。
朱樉点点头,长剑入鞘。
其实自己一开始是想直接剁了他的左手。
不过看着一旁快哭出来的胡女,又改变了想法。
剁一只手说不准会让她的生存状态雪上加霜。
还不如赔些银子给这胡女。
“老沈,从我库中取五百两给她,不想要银子,布匹、牛羊任她选择。”
朱樉对一旁的沈从云说道:
“管好你手底下的人,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说罢,就不再看场上的两人,准备离开。
“大人!”
却见那胡女,跪下对朱樉磕头道:
“大人,我不要这赔偿,让我和他在一起就好!”
“还请大人,能成全我们!”
朱樉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事情竟还有内情。
原来两人早已在一日日的接触中,暗生情愫。
只不过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结果两人调情时,正巧被朱樉撞见。
还以为是有人在调戏妇女。
朱樉皱着眉头,听哭哭啼啼的胡女说完。
“这都什么事儿啊!”
“老沈,你手下的烂摊子,你自己处理!”
“别给我搞出人命来!”
“我可不想,大军回朝的时候,再多出一些人来!”
说完,直接翻身上马,向着城外去了。
如今的和林城外,完全成了明军的跑马场。
无时无刻,都能见到明军骑兵,在四周驰骋。
“殿下,可是被他们气到了?”
韦正控着缰绳,纵马在朱樉身侧道:
“大军出征半载,士卒们见到女人难以抑制自己,乃是常有之事。”
“只要不是用强,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朱樉叹了口气道:“韦都指挥使,我担心的非是此事。”
“岭北辽阔无比,却难以耕种,我军攻下和林城易,守住和林城却困难重重。”
“如此苦寒之地,别说是汉人,就连在中原待过的蒙古人,都不想长久待在此处。”
“我看得出来,那胡女有多看得上那秦军士卒,倒也不见得。”
“她更多是为自己找一条出路罢了。”
“和林城中,如今谁人不知秦王军的名头?”
“跟着有军功的秦王军士卒回塞内,比在这岭北吃沙子好上不知道多少!”
草原上厚厚的草皮,吸引朱樉胯下战马时不时低头嚼食。
两人也就谈一谈,如此辽阔的岭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