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殷宛央的视频怎么回事!”
宴南修才进书房,宴老爷子就拿拐杖敲着面前的办公桌,质问。
宴南修大咧咧地在他对面扯了椅子坐下来,轻描淡写的:“不小心被人偷拍了。”
“在办公场所,说不小心,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宴老爷子气呼呼地说。
宴南修无谓的语气:“就当我是故意的吧。”
“马上把视频下了,把新闻都清理干净!”事已至此,宴老爷子只能想亡羊补牢了。
宴南修不为所动:“你能把网上清干净,还能把吃瓜群众脑子里的记忆也清干净?”
“孽障!”
宴老爷子气坏了,伸出拐杖就要敲宴南修。
而宴南修坐的位置,刚好在他拐杖够不到的地方,这下子,更把他气得够呛。
他只能站起来,结果往这边扑的时候,把桌面上的茶壶茶杯都按翻了,水倒得桌面到处都是,茶杯还掉到地上,有的碎了,有的到处滚,叮叮当当一阵响。
宴老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只能坐回椅子上缓缓。
宴南修让佣人进来收拾了,还给老爷子喂了速效救心丸,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你今天即便不叫我,我也是准备回来的。我决定跟宛央确定关系,近几天就要官宣,提前知会你们一声。”
宴老爷子吃了药,情绪稍稍缓和了点:
“记得上次殷宛央来这里,还是为了跟你撇清关系,一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样子!
现在,又要确定关系,官宣!
她成天闹得鸡犬不宁,先让你父母离了婚,还准备让星画去坐牢,又反复跟你分分合合。
她这是准备把我们宴家弄得家破人亡才甘心吧?
宴南修,这样的女人,不是个适合娶回家的,你醒醒吧。”
“爷爷,那我也好好跟你说说。”
宴南修坐端正,严肃脸,
“你应该心知肚明,宴夫人和宴星画的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不能怪别人。至于宛央之前跟我分分合合,是我的原因。我们这次确定了,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殷宛央以前做别的职业也就算了,她现在就一个戏子,我们宴家不能娶一个戏子,给人笑话。尤其你跟她还是堂兄妹的身份,要是这层关系被人曝光了,宴家丢不起这个脸!”
宴老爷子又开始找别的理由。
“不要戏子、戏子的说得那么难听,那也是一份正当工作。而且有我保护,她在圈子里仍能保持白璧无瑕。至于你说的堂兄妹关系,我可以出去澄清,没有血缘,并非不可以!”
宴南修的回答干脆有力。
“不管你怎么说,我绝对不会同意,除非我死!”
宴老爷子狠狠地一拐杖敲到桌面上,拐杖都敲断了。
这根拐杖已经跟了宴老爷子多年,很结实,这下突然断了,宴南修看着,心头突突跳了下,总觉得不是个好的兆头。
他瞧着继续谈下去也不会皆大欢喜,默默地起身。
“我劝你再考虑一下。你要继续这样,一意孤行,我只好让润霖回来,接替你的位置了。到时候,宴氏和宴家都与你无关,你没有了背景,我看殷宛央还要不要跟你!”
宴老爷子有些虚弱,却不乏威胁力的声音传来。
宴南修顿了顿:“你随意。”
“怎么样?”客厅里,殷宛央看到宴南修出来,快步迎上去。
不过,看着他的神色,她觉得自己有点明知故问了。
宴南修快速挤出点笑容:“没事。我们先回家吧”
“嗯。”殷宛央轻声答应。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压抑,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进了殷宛央,跟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后,宴南修才说:
“家里还是反对我们在一起。虽然这并不会影响我跟你在一起的决心。只不过,他们要对我进行制裁,可能我要成为费泽琛那样。甚至比他还惨。这样,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殷宛央心里有了一定利弊权衡,没能马上答上来。
她跟宴南修经历了这么多,对他的感情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单纯。
宴南修失去了宴氏和宴家这个光环,就功利方面来讲,他已经不能对她起到多少帮助。
他以前太过自我,现在,不知道是在她面前收敛了,还是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在改正了。
如果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就真正是个“普信男”了。
这样的男人,她还会爱吗?
殷宛央沉默的时候,宴南修已经多少看出问题了,自嘲地笑笑:“看起来,你还需要时间考虑。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殷宛央看着宴南修的背影,张了张嘴,但清楚自己现在并不能轻率地做决定,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看着他走出去,关上门。
宴南修站在门口,并没有马上走。
他盼着殷宛央能够追出来,对他说,即便他一无所有,她还是会不管不顾地跟他在一起。
但他等了好一阵,里面始终没有动静。
他脸上的自嘲意味越来越浓:他一个最功利不过的大资本,竟然会相信爱情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