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震动。
山河动荡,世道吃人。
大明帝国老两京一十三省吃人吗?吃。
道序的门人,儒序的学子,甚至汉传佛序的信徒,他们一样身不由己。
可比起番地的佛奴,他们都要幸运太多。
番传佛序的‘吃人’更加直接赤裸,也更加血腥残忍。
更令他感到憋屈的,是这些番民佛奴表现出的令人无法置信的忍耐和服从。
牛羊临刀尚且知道挣扎反抗,可他们却心甘情愿付出性命,甚至还为了什么所谓的上师法王而跪地求情。
番地高原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其中还藏着荒谬至极的现实。
不过李钧并没有置身黑暗之中的沉重,反而心头一片轻松。
既然是这样的番地,那他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
无外乎就是从头杀到尾!
无关什么冠冕堂皇的正义和侠气,单纯就是看不过眼,该砍就砍。
“四九,那个僧人脑子里有能用的消息吗?”
一座烧着柴火的原始火塘,众人围坐四周。
邹四九闻言点头道:“运气不错,那孙子是甘泉法王的心腹,帮他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知道的东西还不少。不过伱要是能收着点力,别把甘泉的脑子踩成那个模样,也许我们能知道的更加准确。”
说到这里,邹四九颇为无奈的李钧一眼,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脆.下次尽量。”
李钧闷着头应声道。
“跟袁姐猜的一样,那个叫阿卓的少女,并不是什么被腐化堕落的妖魔,而是被人改造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邹四九说道:“而搞出这种事情的,是一个叫‘社稷’的农序组织。”
关于农序,李钧倒是宰过一些,包括倭区鸿鹄的农序五春帝令松山、辽东卢阀的农序四阡陌主吴押蛟。
除了杀人之外,李钧对农序印象最深的便是曾经在成都府九龙街服用过的‘春分’药剂。
大明帝国各方势力之中,农序活动痕迹并不算少,但多是涉足诸如医疗改造、食物生产等领域。
似乎没有什么争霸天下的兴趣,也没听说过哪个行省有他们的基本盘,整个序列中人行事作风很低调,并没有太多的存在感。
就连李钧曾经的友人赫藏甲,也满足于在重庆府当一个快活潇洒的地头蛇。
总体而言,在世人眼中,这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的序列。
就在李钧思索回忆关于农序的信息,就听站在邹四九身后的守御疑惑问道。
“这些人都是甘泉寺的佛奴,难道甘泉寺的人就这么坐视不管?”
“御啊,你还是太善良了。”
邹四九叹气道:“佛的威严,需要妖魔的维持。奴的信仰,也需要妖魔来巩固。没有了生存的威胁,即便是懦弱的羊群,也会生出翻越圈栏的想法。”
“这种事情在帝国本土也不少见,只是那些人不像番地佛门的吃相这么难看,手段这么残忍。”
邹四九的这番话让人无从辩驳,火塘周围顿时陷入沉默。
“马爷,您知道这个叫‘社稷’的农序势力吗?”
袁明妃率先打破沉闷,转头看向马王爷。
作为在场众人之中资历最老的存在,也只有马王爷可能知道一些关于这个‘社稷’的消息。
“我以前倒是听一些明鬼提到过,而且几乎都是‘天下分武’时期的老消息了,不过他们几乎都用同一个词来形容‘社稷’的农序。”
红眼中传出马王爷凝重低沉的声音:“激进!”
“‘社稷’的成员是农序之中少见的激进分子。和现在农序主张以自身为‘田地’的修炼理念不同,他们认为天地皆为可耕之地,万物皆为可育之物。只要愿意,他们可以培育出想要的一切.”
马王爷的目光依次扫过众人:“用他们的话来说,哪怕是佛序的慧根、道序的道基、武序的丹田,也不在话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反正在门派武序倒下之后,农序并没有得到一块能够让他们安身立命的人口基本盘。在这一点上,三教的态度出奇一致。所以农序这些年出现的从序者也几乎都是自然觉醒,并不是有规模的培养诞生。”
“农序一直表现的也很老实,一副唾面自干的窝囊模样。三教愿意给,他们就要。不给他们也不闹。”
马王爷冷笑一声,“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农序没在帝国本土的老两京一十三省找到自己的田地,转头就把目光投到番地来了。”
“如果是三教联手打压,那按理来说‘社稷’也不会有机会在番地立足。但现在番传佛序和‘社稷’的关系看起来可并不像是竞争,更像是合作。番传佛序为什么要冒险跟他们勾结?难道就为巩固信仰?”
邹四九疑惑问道。
李钧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看向了袁明妃。
“我在桑烟寺麾下一座叫‘嘎乌盒’的试验场中,应该见过‘社稷’的农序。”
袁明妃微阖眼眸,语气平淡。
“在那座实验场中,桑烟寺已经掌握了一套从抓捕、解剖、交媾、孕育、培养,直至抽取实验体的意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