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在灯会上嚷嚷着抓人,丢尽侯府脸面,谢卿卿被责令闭门思过。
吃过亏的不可能咽下。
沈氏斥责她太过冒进,这破落户表面上还是侯府的远亲,若做得太过,定有人能察觉,倒是反而惹得一身骚。
不若将人赶走,外面更好下手。
这几日这破落户闭门不出,同鹌鹑似的,她只能派人日日在院外盯着。
这才有了今晚的机会。
明悦眉梢冷寒,“没想到我一介破落户,值得三小姐如此费心,是卞凉河的水喝的不够多?”
就这?
让下人冒充奸夫,拉她下水,然后赶她出府?
慢着!
赶她出府……
明悦缓缓勾唇,也不是不可以嘛。
谢卿卿笑得阴毒,“不用耍嘴皮子,人证摆在这里,你若不敢承认,我有的是手段让你认!”
明悦两手一摊,“行吧,我承认,是我勾引的他,我和他是在偷情。”
如此干脆,倒令谢卿卿诧异,显然是没想到明悦会毫无反抗,认下这盆脏水。
她吩咐丫鬟,“去请母亲,说咱们侯府出了桩丑事,请她过来主持公道。”
“是。”
不到片刻,一身紫衣,气质雍容的沈氏在女使搀扶下走来。
这速度,显然是一直等着去请她。
“一介侯府收留之人,不规规矩矩待在自己院子里,反倒出来和下人厮混,成何体统!”沈氏见明悦硬挺挺立着,很是不顺眼,厉声道:“还不跪下!”
明悦丝毫不惧,“凭什么要跪?”
嬷嬷上前便要擒住明悦的胳膊,被明悦反推一把,嬷嬷摔了个狗吃屎。
“要赶人,直说便是,有这闲工夫立规矩,不如早早赶我出府。”明悦冷笑着对上沈氏的视线,“小心夜长梦多,夫人。”
顺着这些人的戏演,已是够给面子。
下跪?
不行。
沈氏不怒反笑,“你说的也对,既然认了,在意那些虚礼确实没什么用。”
是她小看这丫头了,装得怯懦可欺,实则比谁都通透。
若不是被漼小公爷看上,挡了她女儿的路,没准是个成器的。
“来人,待天亮,将人送出去,以后,此人和侯府毫无干系!”
沈氏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明悦赶紧道:“不用等天亮!我现在就走!”
“也好。”沈氏幽声道:“让她从西门走。”
话音未落,后花园入口处,一声轻咳传出。
看清声音的主人后,拿着火把的家仆纷纷跪地,“世子。”
闻言,明悦的心吊到嗓子眼。
又默默叹了声气。
他来了,今日离开,便是不可能了。
一身青衫道袍,眉梢沾染了些许怒意,一双眸子透着冷酷的默然,谢不尘踏着星夜而来,冲沈氏行礼道:“母亲。”
沈氏微微点头。
毕竟不是亲生,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自从谢不尘从煦山回京,饶是一家人,见面也是少之又少。
没想到……他一贯云淡风轻,不理内宅之事。
竟主动现身,趟这趟浑水。
谢不尘扫了眼四周,唯独没看明悦,问道:“发生何事?”
谢卿卿上前插话,“大哥哥,明悦私会府中男子,母亲正要将她赶出府。”
谢不尘俊美的薄唇勾起,“是吗?”
“我亲眼所见!”
想到能将眼中钉赶出去,谢卿卿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这两人在假山里勾搭,被我抓了个正着!”
沈氏狠狠剜了谢卿卿一眼。
谢卿卿立马识相,闭上了嘴。
大哥哥眼里容不得沙子,若被发现是她搞的鬼,定不会轻饶自己。
“私会男子?”
谢不尘冷然的眸子紧盯明悦,看不出喜怒,“明姑娘,可有此事?”
明摆着的局,这个女人不否认,就是想顺水推舟离开侯府。
呵!
真是妄想!
明悦如同被架到火上烤。
“奸夫”一事,谢不尘不会相信。
她什么意图,怎么可能逃过谢不尘的眼。
她是谢不尘豢养的玩物,既是玩物,绝无可能让她跑掉。
看来……不演一出心甘情愿留在侯府的戏码,谢不尘哪里会轻饶自己。
手指不停搓着裙摆料子,明悦干脆眼一闭,心一横。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是被冤枉的!还请世子作主!”
谢不尘眉梢一动。
还算识趣。
“说来听听。”
“夜里闷,我出来走走,没想到就被这人拉到假山后面,强行搂搂抱抱!”
谢不尘看向瑟瑟发抖的王五,“然后呢?”
“我不从,他大喊大叫,招来了三小姐。”
“我是被冤枉的,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明悦闪着无辜的眸子,可怜巴巴道:“世子好心收留我,我不敢做这等腌臜事,损坏世子颜面。”
“原来如此。”
谢不尘负手站着,并不开口,似是在等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