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泽之入观席内。
大喇喇端起一杯茶饮下,擦干嘴角后,对长公主道:“祖母,您瞧,这位明姑娘的骑术和您年少时比,如何?”
章氏一脸严肃,“没规矩,怎能和你祖母如此说话。”
“无妨。”长公主带笑看明悦,满意点点头,“明姑娘确有我当年的风采。”
明悦忙屈礼,“上次是民女眼拙,没能认出贵人,是民女之过。”
章氏怒意不减,轻斥漼泽之,“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成何体统。”
漼泽之不以为然,道:“危急关头,儿子只想着先救人,哪里还记得男女之别,母亲多虑。”
长公主笑道:“泽之说得对,男儿自当坦率通透,性命攸关之际,旁的无需考虑。”
长公主从手上摘下通体翠绿的玉镯,放到琢盘上。
对明悦道:“这是圣上所赐,作为你险胜一球的赏赐,也算应景。”
章氏并不待见这个身份低微的女子。
可婆母已经赏赐,她更得跟上才是。
既要赏赐,又不能抢了婆母风头。
命一旁的女使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金瓜子,放到琢盘中,不情愿道:“上次闹市相救泽之祖母,聊表心意。”
明悦再次屈礼,“多谢长公主,多谢国公夫人。”
内侍来报,“主子,谢世子前来问安。”
“嗯,知道了,请世子过来。”
听到谢不尘要过来,明悦借口骑装脏了,要去换衣。
匆匆离了席面。
心神不宁的跟着云堆回到厢房。
“姑娘,热水早备好了,你打球出了一身汗,泡泡身子舒服些,奴婢再叫人送些花瓣来。”
明悦道:“嗯,知道了。”
见门关好。
她揉着手腕走到屏风后,里面放的是浴桶,随即解了腰封,将绛红色的骑装脱下,再褪了里衣,将自己没入热水中。
这副身子娇弱,才短短五局,却如同搬座大山一样疲累。
看来得好好锻炼才是。
整个人放松下来,明悦觉得昏昏欲睡,渐渐阖上了眸……
迷糊间,听见推门声。
以为是云堆,她懒得睁眼,带着慵倦的声调,“怎么才回来?”
踏入屋内的谢不尘闻言一顿,随即关上门。
屏风上绣着花鸟鱼虫,透过朦胧的纱看向里面,依稀能见女子放在浴桶边缘,肤若凝脂的纤细手腕。
他走向屏风后面。
热气笼罩之中,少女似是睡着。
眉间微蹙,浓长如扇的眼睫覆盖,在冶艳的小脸上投下阴影。
面颊因热气变得粉红,随之一同颜色的,还有如花瓣般柔嫩的唇。
月白色的肚兜带子系在她颈间,只要轻轻一扯,便会掉下……
少女不满抿着唇,眉心皱得更深,“云堆,你怎么不说话?”
脚步声近了些。
明悦缓缓睁开眼——
就见谢不尘背着手,一脸沉怒盯着她。
明悦不自觉贴紧桶壁,紧张道:“怎么是你?”
对方一步步靠近,令她的心不自觉狂跳,想逃跑,却发现退无可退。
谢不尘将她一把从水中拽起,大掌掐住她的下巴。
眸光巡视她的脸,最终停留在她的唇上。
他的声音磁性又带着危险,反问她“不能是我?”
想到马场那一眼,一袭红装,她勒马扬杆时恣意飞扬的神采……
耀眼,明媚,带着焕发的生机。
同侯府门前,久跪不起,求人收容的可怜模样截然不同。
这段时间以来,这个女人的变化太大。
大到自己都觉得不认识她了。
更令他生气的是——她让别的男人碰她。
忆及此,更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雪松的气息靠近,谢不尘低头便要吻上她。
明悦将脸别到一边。
在侯府里,她能逼着自己,跟谢不尘虚与委蛇。
可这个地方是长公主的马场,任何人都能进来的地方。
这个男人的纠缠,令她抵触更深。
停留在她下巴的大掌却添了几分力,疼得她微微皱眉,被迫再度看向谢不尘。
谢不尘冷酷开口,“漼泽之不是你能招惹的。”
“我知道。”明悦冷冷回他。
刚要继续解释,就被谢不尘紧紧摁在怀中,暴戾的吻落了下来……
对方舔舐她的唇瓣,撬开贝齿。
谢不尘的吻来势汹涌,像一团火般。
透着压抑,狠戾。
唇瓣一阵吃痛,明悦抬手,想推开眼前的人,却被谢不尘反扣两手。
他的掠夺没有停下,直至胸腔内所有气息仿佛被抽干……
过去良久,谢不尘离开了她的唇,大掌仍禁锢她的双手。
明悦咬唇挣扎,“你放开我。”
“不放。”谢不尘看着她绯红的小脸,一双杏眸满是气愤,不由心情大好。
抬手将她濡湿的额前发拢到耳后,色气的捏了捏她粉嫩的耳垂,再一路滑到肩后,将她的肚兜带子扯开,带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