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适?”
谢卿卿冷睨她一眼,“我警告你,你是侯府中人,若是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被人知道,定饶不了你。”
谢芜心一惊,千头万绪。
她是知道什么了吗?
见谢芜绞着帕子,一脸无措,谢卿卿讥笑,“你就这点胆子,我不过骂你几句,就吓得说不出话了吗?”
谢芜扯了扯唇角,“三姐教训得是,以后我一定注意。”
见沈氏脸色难看,谢芜幽幽道:“母亲,女儿觉得这个明悦确不简单。”
“凭着救了长公主,得了马球赛的请帖,又兵行险招进球,牵动小公爷心绪,当众抱了她。”
“姐姐今日拼全力,也不过得小公爷赞赏一句。”谢芜的笑容愈深,“她得了赏赐不说,刚才又故意给小公爷冷脸,令他执念更甚。”
“女儿猜……小公爷的魂怕是要让明姑娘给勾走了。”
谢卿卿越听越气,“你给我闭嘴!”
谢芜故作惊慌,“三姐别生气,妹妹就是为你打抱不平,若姐姐不喜欢,芜儿不再说就是。”
“好了好了!”沈氏训斥谢卿卿,“要撒气冲奴才便是,你们是姐妹,以后不许这样。”
“母亲!”
谢卿卿赌气看向一边。
谢芜这套和她娘一样的做派,看得谢卿卿厌烦。
若不是为了博个好名声,让外人道她这个嫡女没有欺负庶女。
谁愿意带谢芜出去。
谢芜道:“母亲,女儿有一事觉得奇怪。”
沈氏道:“何事?”
“母亲为我和姐姐延请名师,教授骑术,苦练多年才有所成。
兖州之地,多丘陵,甚少有马场,就算有,也为当地权贵垄断。
明家更是穷酸破落的门户,左右不过是有两间铺子的小门小户,明悦何以会如此超绝的骑术?”
沈氏听出不同,“你是说,她的身份有问题。”
谢芜道:“明姑娘一来就说是祖母的远亲,可究竟是不是,咱们根本不清楚。”
谢卿卿一听,来了兴趣,抓着沈氏的袖子,着急道:“母亲,派人去查!若她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看大哥哥还怎么留她在侯府!”
沈氏一阵头痛,“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
……
谢卿卿回了自己院子。
谢芜却一路奔侯府西边的院落。
院中。
几丛文竹长在池塘边,阴凉处,一名身段妖娆,相貌姣好的妇人正在等人。
见谢芜来了,忙迎上去,问道:“见到人了吗?”
谢芜点头。
“没被谢卿卿发现?”
谢芜抿了抿唇,“今日她被淮南院的气得不轻,我点拨了两句明悦兖州的事,沈氏和她都在琢磨这事,顾不上怀疑我。”
“那就好。”
杜姨娘放下心来,“让她们折腾,适当拱拱火,这样你才能分出身来,多和那位公子见面。”
“可是……娘,我不喜欢他。”
“喜欢?喜欢又有什么用?”杜姨娘面色一冷,“你若不想被沈氏草草打发了,就得自己谋出路。”
谢芜心里头委屈,眼眶噙着泪,“娘,这样的日子过着无趣,不如我去白云观,削发为尼,也好过天天被谢卿卿欺负得好!”
杜姨娘心火上来,重重扇了谢芜一巴掌。
“混账!”
“你以为做了尼姑,日子便好过了吗?”
杜姨娘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怒容,“没有权势的庇护,女子到哪儿都只能为人牵制。”
“谢卿卿骂你几句又如何,你是侯爷的女儿,她沈氏不会轻易动你。
可若你不是侯府的小姐,她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谢芜捂着脸,泣不成声。
杜姨娘舒了口气,拉过女儿,好言道:“娘当初,便是鬼迷心窍,奔着侯府富贵,自甘做妾,可我不想你也如此。
此人文采斐然,待他高中,以你侯府之女的身份,定然做他的正室夫人。
日后,他平步青云,你的风光不比沈氏差。”
谢芜渐渐止了抽泣……
杜姨娘满意笑了笑,“你能懂娘的心,娘也不算白活一场。”
“女儿同他说话,他站得极远,生怕被人误会,说话也文绉绉的,惯爱说些书本上的典籍。”
“娘打听过,此人人品在一众学子里,最干净。”
杜姨娘道:“同男子相处,要留余地,需得真假参半,也需水到渠成。
你不要心生抵触,试着去了解他,先同他相处,若是情投意合,成了爱侣,也是好的。”
想起那人清隽的脸,谢芜道:“我明白。”
偌大的侯府,而今,只有沈氏一个当家主母,再就是姨娘杜氏。
早些年,谢清函原配在世时,侯府妾室颇多。
先夫人亡故,沈氏新妇入门。
那些妾室纷纷动了心思。
背地里,偷偷倒掉避子汤。
先后怀上了子嗣。
沈氏表面和气,送上礼品祝贺,叫外人拿不住错处。
可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