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道:“既然都同意,我便叫人喊验身婆子来。”
“母亲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安坐的谢不尘突然开了口,勾唇轻笑道:“事已至此,该想解决之法才是。”
沈氏心一喜,道:“尘哥儿,你可是有办法?”
屋内所有人齐齐看向谢不尘。
明悦冷笑。
这家伙现在知道急了。
谢清函沉声开口,“我知你性情冷,但卿卿和芜儿是你妹妹,合该筹谋才是。”
他是老了,不欲卷入朝中之乱。
可这个从煦山下来的儿子,如今在朝中,颇为抢手。
太子和二皇子争相拉拢。
而他却仍持中立态度,倒令他这个父亲看不穿。
“岷山正值夜间起火,知晓此事的人不多,参与救火的,也都是太子名下的皇庄仆役。
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若能将这些人控制,严加看管,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
“至于漼小公爷——”谢不尘冷睨一眼明悦,转眸盖住不满,“父亲去信一封,严明利害,想他聪敏,自不会和忠义侯府唱反调。”
谢清函道:“此法可行,只是如何请到太子出面?”
谢不尘垂着眼帘,淡淡道:“儿子接到父亲手信时,先去了趟东宫,这个时辰算下来……,东宫的人应到了庄子。”
沈氏欣喜道:“如此说来!此事解决了!”
谢不尘仍一派冷淡,“不出乱子,应是。”
谢清函和颜悦色道:“你向来不涉党政,要你同太子讨人情,为难你了。”
“儿子该做的,不算为难。”谢不尘道:“既已事了,儿子告退。”
谢清函满意摸了摸胡子,笑道:“去吧,你在宫中讲学辛苦,好好休息。”
见谢不尘离开,明悦默默在心中翻了白眼。
她冷脸问谢清函,“我的丫鬟呢?”
谢清函道:“人在你院中,刚才拿她胁迫,逼你上山,实属迫不得已,我的承诺没变,你永远是我侯府的恩人。”
转过脸,对沈氏道:“让人筹备宴席,宴请京中女眷,将明悦认在你名下,做干女儿。”
沈氏错愕,“侯爷,这……”
“你不愿?”谢清函声色迫人。
沈氏忙附和笑道:“妾身当然愿意,妾身这就叫人准备。”
明悦不卑不亢道:“不必了,只希望三小姐和四小姐今后少找我麻烦就行。”
说起谢卿卿和谢芜,谢清函怒气重新窜上心头。
冲两人呵道:“心术不正,毫无半分姐妹之情,为了自己将无辜之人也牵扯进来,你们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谢卿卿和谢芜逃过一劫,一身气性全消,蔫蔫的。
“父亲,女儿错了。”
“是女儿一时鬼迷心窍。”
“死罪难免,活罪难逃。”谢清函道:“家法二十,去白云观闭门思过一月!”
谢卿卿和谢芜哭着求情。
“父亲!我不去!”
“打板子好痛,不要啊!”
“再加二十,思过两月!”
闻言,谢卿卿和谢芜彻底没了声。
明悦出了正厅。
天色开始泛青,不必提灯,也能看清路。
她迈着快步,想早些见到云堆。
到游廊处,一阵风过,还未反应,冰凉的大掌扣住她后颈,迫使她向后仰去,和谢不尘那张冷漠的脸对上。
她抿了抿唇,气愤道:“为什么要救谢卿卿和谢芜?”
谢不尘将明悦扣在怀中,掌心贴着她颈后柔腻的肌肤,感受她的颤栗。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薄唇轻启,“手足情深。”
“反复无常。”明悦恼道:“你的人分明让我自行处置,你又赶着回来替她们寻出路。”
谢不尘轻笑,“你在怪我。”
接到密信,知道她被逼上岷山,风离虽在她身边,却多少不放心。
他哪里是为了谢卿卿和谢芜回来,分明是为了她。
明悦不自然道:“没有。”
谢不尘道:“这是对你的惩罚。”
“什么意思?”
她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
明悦从未穿过淡紫色,样式清丽恬静,衬得她更为可人。
想到漼泽之比他先见到这样的风情,一股不知名的狠戾涌了上来,放在她颈后的大掌用了力,直到看到她疼痛皱起的眉宇,才堪堪停手。
“我说过的,漼泽之不是你能招惹的。”
明悦这才明白,这家伙还在生气她和漼泽之单独相处。
“我没说假话,确实是迷路碰到了漼泽之,我并不想见他。”
谢不尘挑眉,“证明给我看。”
明悦要被这个家伙气疯,“怎么证明?”
“把衣裳脱了。”
“谢不尘!”明悦朝四周望去,咬牙切齿道:“这里不是淮南院!”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谢不尘话说完,另一只手已然抚上她的腰带。
这个家伙不分时间和场合,莫名其妙发疯。
气郁上头,明悦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