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云堆打的圆场,“姑娘去煦山一趟,经由圣手医治,已经好多了。”
漼泽之笑了笑,“那就好。”
“当初收到你的书信,说不必帮你买药材,我还觉得奇怪,后来知道你有头疾,跟着谢世子去了煦山,我便安心了些。”
明悦勉强笑了笑。
就是那晚,谢不尘因着她和漼泽之亲近,发了疯的欺负她。
谢不尘!
谢不尘!
怎么哪里都是谢不尘!
她道:“小公爷要进青楼?”
被她这么一问,漼泽之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道:“我来接舅舅。”
章炳?
明悦笑容深了些。
这个淫魔占了谢卿卿身子,两边都鸦雀无声,毫无动静。
真是便宜他了。
“男人逛青楼,我懂的。”
漼泽之更结巴了,“我……真不是……我真是来接舅舅的。”
明悦闷声笑着,“好了,不逗你了。”
正色道:“小公爷,帮帮忙。”
漼泽之点头,“请说。”
……
千香楼内。
老鸨将漼小公爷这个贵客请进来。
同他一起的,还有适才拒之门外的两名女子。
她心中冷哼,没想到这两女子能借小公爷的光,那便拦不得了。
“小公爷稍等,我这就去叫人请章大爷。”
见老鸨上了楼,明悦对漼泽之道:“多谢,你忙你的,我们还有事,再会。”
说完后,就拉着云堆离开。
漼泽之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还没告诉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
想了想她那般匪夷所思的举动,无奈一笑。
明悦这边。
报上吴蔚大名,龟公将她引到花魁的房间内。
进去后。
一脸精明,着绿袍的吴蔚早等候多时。
见明悦进来,笑道:“没想到,能有如此远见,先行将地榆购买一空的人,竟是一名女子。”
明悦掀袍坐下,语气讽刺,“女子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掐住了你的命脉。”
吴蔚转动着玉扳指。
男扮女装,说话不饶人,确实是早有准备。
看来这地榆,也是为了他吴蔚买的。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手头有多少地榆?”
“数万斤。”
“开价多少?”吴蔚问,“我可以全收,价格可否再商量?”
“五钱一斤。”
吴蔚和煦的笑容消失,拨动玉扳指的手指骤顿,“没的商量?”
明悦挑眉,“不还价。”
“容吴某再想想。”吴蔚打量着明悦,“敢问姓甚名谁,之后如何找你?”
此女子自己找上商号,约了此处见面。
跟她的人隔几条街被甩掉。
看来,早有准备。
“你往商号的牌子上写明价格,我会主动上门的。”
不等吴蔚说话,明悦带着云堆推门离开。
两名剑客在吴蔚身后现身。
吴蔚语气阴沉,“跟着她,看她是哪家的人,若察觉了,直接绑回来。”
“是!”
二楼面向楼下的栏杆前,一对对男女耳鬓厮磨,调情勾搭。
明悦拉着云堆,穿过这些人,步履紧张的离开了千香楼。
街角阴暗。
她和云堆躲在角落,一堆烂掉的竹筐旁。
四周一片寂静,只余黑衣人发出的脚步声。
黑衣人似乎发现了她们,朝他们越走越近……
明悦虽知风离跟着,但每次都让谢不尘的人帮忙,自己多少有些不乐意。
更何况,两人在梵楼的那场架还没吵完。
她可不想低头。
“明姑娘,你们还没走?”
漼泽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明悦身子一松,再看黑衣人,发现消失不见。
站起身道:“小公爷,多谢。”
漼泽之见人离开,神色并未放松,他关切道:“这两人身手很好,你来此处,是得罪了何人?”
见他如此真诚,明悦抿了抿唇,道:“是吴蔚的人,我要高价卖药,他定是想动些歪脑筋。”
漼泽之道:“贸然绑人,看来吴蔚的手段也并不干净。”
明悦欲言又止,“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你若想说,自然会说出来,我刚才已经知晓缘由,追问太多也没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不然……可能又会惹你生气。”
明悦道:“马球会上的话,你别当真,我当时心情不好,说话言辞难听了些。”
漼泽之调笑道:“可别,我还将你的训斥铭记于心呢!”
“我的护卫也在附近,黑衣人不敢再靠近。”漼泽之道:“我送你们回侯府。”
……
从偏门回到侯府。
才进淮南院。
明悦就见谢不尘身边的风柳,立在檐下。
这时,一阵风动,风离也现了身。
风柳走向她,“姑娘,公子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