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入席。
明悦借口不舒服,去国公府花园闲逛。
云堆道:“姑娘,好险,没有那张单子,怕是要被送去见官了。”
“没做过的事情,不用怕。”明悦淡定笑道。
这里虽说是花园,因着长公主的喘症,并没有什么花。
全都栽种着些梧桐、红枫之类的景观树。
秋日渐深,小池塘边的枫叶红得鲜艳,在一片金色阳光的照度下,显得分外好看。
此刻园中应是无人。
却有争执声从一株红枫后传来。
走近一看,是王羽贞在堵着林菱。
林菱眼里气愤,到底不敢直接推开王羽贞。
“你让开。”
“怎么?这条路是你的?”王羽贞切一声,鼻子翘得老高。
林菱换一边走,又被王羽贞的侍女挡住。
“你想怎样?”
“上次弄坏我五千两的镯子……”王羽贞搓着手指头,一脸刁恶,“银子呢?”
“你!你出尔反尔!”
“认亲宴那日,大家都看到了,你的镯子就是不值钱的东西,怎的还纠缠不休?”
“那是我大度,没跟你计较。”
王羽贞翻着白眼,“我现在反悔了,就要你赔银子!”
林菱也硬气起来,“没有。”
说罢,就要推开王羽贞的丫鬟离开。
对方力气比她大,脚下一滑,她自己反倒摔进泥坑里。
刚做的裙裳全染了污泥,回去又要被母亲骂。
林菱坐在地上,红了眼睛。
“你起来啊!”
王羽贞拿出一柄小刀,用那泛着银光的刀身拍着林菱的脸蛋。
“你说……我要是一个不小心,划了你的脸,你可怎么办?”
“你敢!”林菱眼眶吓出眼泪,“这里是国公府!”
王羽贞阴冷笑着,“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谁能知道是我做的,纵使你事后哭诉,也得有人证才行。”
刀片冰凉的触感让林菱发抖。
她不敢再说话,只极力偏头,试图躲开王羽贞的刀。
见人老实,不再嘴硬,王羽贞吩咐侍女,“来!把上次她没签的字据拿出来,让她签了。”
侍女抵到林菱面前,“摁了手印,我们小姐就放了你。”
林菱犹豫不决。
远处突然飞来一粒石子,打落了王羽贞的刀。
王羽贞怒道:“是谁!”
“是我。”明悦带着云堆从树后出来。
“真是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的不是你吗?”
王羽贞冷哼,既然来人了,逼着林菱给钱便是不成了。
这个贱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暂时别惹。
她站起身,拍拍手上莫须有的泥土,“既然帮手来了,那便再饶你一次。”
“我们走!”
明悦挡住她。
“挡本姑娘的道做什么!”
“赔钱。”明悦冷冷道:“你弄脏林菱的裙子,面料是蜀锦,二十两。”
王羽贞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有没有听错?我没找她要买镯子的银子,反倒要赔她?”
“绝对不可能!”
明悦纹丝不动,“不配的话,把你的裙子脱了给她。”
王羽贞咬牙,“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是户部尚书之女!她哥哥不过一个侍郎,欺负她怎么了!
你在这里充英雄好汉,可曾有人谢过你!”
似是没了耐性,她上前,一下又一下,戳明悦肩膀,“你管好自己!”
刚要收回手,却被明悦紧紧揪住头发,她要挣脱,明悦另一只手顺势拔下她的金簪。
簪子轻轻划过她娇嫩的脸,引得王羽贞一阵颤栗。
明悦冷笑,“照你这么说,按官职定高低,我是忠义侯义女,比你尊贵,那我现在欺负你,也是天经地义,对吗?”
王羽贞怕极了,她还没嫁人呢!
怎么能破相!
嘴硬着,“你这个小门小户的贱人,别以为山鸡变凤凰,看你能风光几日!”
明悦挑眉,“不用你操心,能风光几日就几日!”
她冲王羽贞的侍女道:“你主子都这样了,还不知道掏银子?”
那侍女吓得腿软,哭诉道:“今日出门没带。”
簪子划过的力道重了些,明悦对王羽贞道:“既然没银子,我便划破你的脸。
反正林菱必定站我这一边,你脸伤了后,没人证,你能耐我何?”
“别!我给银子,这个金簪值百两,就送给她了!”
王羽贞终是服了软。
她用在林菱身上的手段,被明悦用在自己身上。
吓得肝胆俱裂。
明悦问一旁的林菱,“需要让她也进泥坑一趟吗?”
“我……我不知道。”
林菱心里想王羽贞摔进泥坑,甚至嘴里都塞满泥巴。
可对方是尚书之女,要是真的得罪光了,如何跟哥哥交代。
见她犹豫,明悦道:“你一再忍让,她有放过你吗?她只会变本加厉,觉得你软弱可欺,趁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