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泽之心领神会,忙道:“真的吗?”
看守那人一听,也顺着看出去。
只一瞬。
颈上便多了把剑。
“不想死,就别出声!”漼泽之拿着那把剑,威胁道。
看守之人嗤笑,“挟持了我,你们也逃不出去。”
“不用你操心。”明悦道。
沉默一路。
她再次撩开帘子,发觉到了闹市。
从袖中拿出一枚铜制的粗针。
神女宝座后的烛台上所得,固定蜡烛的便是这东西。
她悄悄掀开前面的帘子,即将把粗针扎入马夫颈部时——看守那人突然将剑夺回。
同漼泽之缠打在一块。
动静引起马夫注意,明悦手快,将其快速解决。
回过头来,奋力往那人身上扎了数十下。
对方终于倒下。
明悦对漼泽之道:“走!得快些去节度使府,不然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
她下了马车,漼泽之却没有跟上。
重又进去。
就看到漼泽之大腿被剑划伤,鲜血汩汩直流。
她上前搀扶,“走!”
漼泽之拦住她,坚决道:“你先去报信。”
后面传来追杀声,“别让人跑了。”
见黑衣人越来越近,
明悦道:“留你一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漼泽之唇色渐渐发白,劝他道:“他们当我是不照峰,不会杀我。”
明悦咬牙,郑重道:“等我回来。”
掀了帘子,消失在闹市中。
漼泽之望着那背影,笑道:“最好别回来。”
说完这句之后,晕了过去。
……
“此人伤了腿,许是走不远,被扔下了。”
青面人道:“女的还没抓到吗?”
头领道:“我们的人不敢太声张,没找到。”
“废物!”
青面人道:“此女子知晓我们的行事,若不选择逃命,必定会去府衙报信,派几个人,在外面守着。”
头领道:“是。”
……
巷口处。
明悦看着距离自己百米的府衙。
只需跑过去,便大功告成。
但现在,外面早守着青面人的人手,就等瓮中捉鳖。
眼见正午要过。
再拖下去不是办法,漼泽之受了伤,那些人会如何待他也未可知。
咬咬牙,她拿起一旁的木棍,就要走出去。
忽然,风离从天而降。
道:“姑娘不可冒险。”
“怎会是你!”
此刻,她想不得太多,忙道:“朔北人要炸死全兖州的官员,府衙前,都是他们的人,你身手好,轻功飞进府里,把这个消息告知节度使。”
风离不慌不忙,看向街角,道:“此事我来解决,公子在等您。”
明悦心头一惊,向后看。
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停在柳树下。
谢不尘也来了!
这一刻,她似乎有了喘息的机会。
心头的疑惑更甚。
她安静走到马车前。
里面熟悉的声音响起,“进来。”
明悦进了马车。
一眼便看到谢不尘。
惯常着一身出尘的青袍,白玉为簪,面容冷寂孤傲,透着不可触碰的高贵。
明悦问他,“你为朔北人而来?”
谢不尘不答,只将她的手拉过来,拿出锦帕,帮她擦手。
上面沾的是漼泽之的血。
“这些朔北人今夜就要引爆太湖上的船只,漼泽之还在他们手上。”
“在他们手上,又如何?”
明悦急道:“他是小公爷!”
谢不尘用那双无情的眸子看她,“小公爷又算什么,死了也就死了。”
明悦甩开他的手,“可他是我的朋友。”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忘了,这个家伙最是看不得漼泽之和她走近。
若她一直强调漼泽之的重要。
谢不尘很有可能,没事找事,故意让其死在这里。
“朋友?”
果不其然,谢不尘扣住她后颈,巡视她的脸。
才几日不见,脸上清减不少。
穿着粗布,乌发无簪,倒多了几分小家碧玉。
只是那双杏眸里透着的不服输,告诉他,这只小兔子有多么气人。
“随口一说。”明悦不自然坐直了些。
见谢不尘没再追究,她莫名松了口气。
又道:“你为何在此?”
谢不尘淡笑,“为你而来,可信?”
“我怎么那么不信。”
明悦反着白眼,“这群朔北人进大牢劫人,劫的那个叫不照峰的,想来是于朔北有用之人。
向来守卫森严的京兆府府衙,在这些人闯进后,不做任何举措,反而有种……一步步将人往外送的意思。
加之东城门为这些人开,更佐证了我的想法。”
明悦直直盯着谢不尘,一字一句道:“朝廷故意放走他们,就是为了深挖朔北人在大盛的同伙